梁九功看到康熙此刻的模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再次张开嘴巴说道：“皇上，虽然淑妃娘娘从未说过什么，但以奴才之拙见，每次当娘娘提及到您的时候，她那双眼眸都会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充满着无尽的希望和憧憬。”

或许梁九功并不完全能够读懂淑妃眼中那份深沉而浓烈的爱意，但他却深知康熙对于淑妃而言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梁九功的记忆深处，淑妃娘娘一直以来都是那般美好动人。

每当他与淑妃相遇之时，迎接他的总是那一抹如春风般和煦、温柔的笑容，丝毫不见其他妃嫔们常见的那种趾高气扬或是阿谀奉承。

她似乎对待任何人都保持着谦逊和顺的态度，然而唯独在面对皇上时，却又展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

只有在康熙跟前，清淑才会流露出真实的自我，时而娇羞可人，时而又耍耍小性子，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正是这样真实且惹人怜爱的清淑，让梁九功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伤害或感到一丝一毫的悲伤。

因此，即便明知此举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在此时挺身而出，替淑妃说上几句话。

“奴才斗胆再唠叨一句，想当初在那御花园里，您转身离去之后，没过多久，淑妃娘娘便哭得如同泪人一般，泣不成声。想必当时娘娘应该也是痛苦万分。”

此刻的康熙已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无暇顾及梁九功所说的话。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往昔与清淑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经对待清淑的恶劣态度，心中顿时被无尽的愧疚所填满。

他开始狠狠地责备起昔日那个冲动易怒、毫不顾忌清淑感受的自己。为何当时会那般无情地向清淑发脾气？

为何在她离去之后，自己却没有勇气去寻找她，给她一个安慰呢？

一想到这些，康熙觉得心如刀绞，清淑当时该有多么伤心难过啊！

“朕......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经过漫长的思考后，康熙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

然而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一般，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站在一旁的梁九功听到皇帝如此问话，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