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几天前,他的命令还比较管用的时候做的事情——现在,他已经不敢轻易向王宫外面派遣自己的心腹还有部队了。
因为,之前他派往炮台的两个心腹都有去无回,这几天他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多数也都杳无音信。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带着武器出去的,被人截杀的可能性其实很低,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一出宫就跑了,根本没去执行国王安排给他们的任务。
“陛下!臣也不知道啊……”宰相赶紧甩锅,他已经对这个王国不报什么希望了。
这几天他甚至都不敢派出使节去找横在海面上的那些敌军战舰的指挥官了,因为这些使节同样有去无回,连一点儿所谓的进展都没有。
而眼前的王城,已经差不多被内乱吞噬,根本就无药可救了——连派出去的人都经常找不到了,还怎么管理和控制整个城市呢?
更何况,城市内储存的粮食已经快要吃完了,到时候出现粮荒,那些乱民饿了,不顾一切的想要到王宫里面找点儿吃的,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了这里,宰相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苦笑——自己这个塔伦王国的宰相,看来是做到头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嗯?”塔伦十世恼羞成怒,声音已经扯高到变调的程度。
“没用的废物!都是废物!都是叛徒!”他无能的高叫着,发泄着自己心里的不满与恐惧。
然后,他抓起了一个水杯,就这样砸在了宰相还有几个被扣押在王宫内的大臣的脚下:“滚!都给我滚!”
几个大臣还有宰相如蒙大赦,赶紧退出了大厅,而已经狂暴了的塔伦十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一个侍者身上。
“你……过来!”他面色阴沉的对那个侍者招了招手。
看到国王召唤自己,那侍者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向国王陛下挪动着自己瘦弱的身体。
看到对方如此扭捏后怕,塔伦十世更加烦躁起来,他径直走向了对方,抡起了胳膊就给了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
侍者被抽得原地转了一圈,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自己的脚跟。可还没等他重新站直了身体,塔伦国王那暴风骤雨一般的拳头就又一次袭来。
几分钟后,塔伦国王喘着粗气,踩着一身是血不知道死活的侍者,目光扫过了剩下的那些噤若寒蝉的女仆还有侍者:“怕什么?你们怕我做什么?怕什么?嗯?”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给了地上的血肉模湖的活沙袋两脚:“你怕我干什么?你怕我干什么?说啊!你那么怕我干什么?干什么?说!”
……
直到侍卫们心惊胆战的把侍者的尸体抬出房间扔掉,女仆们壮着胆子上前清洗着满是血迹的地面,整个议事大厅里,才只剩下抹布摩擦地面的窸窣声响。
那是,一种诡异的,让人害怕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