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来？说好得一个小时呀。”

汤亮只觉得自己仿佛等了好久好久，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天亮了，一双大脚出现在他的面前。

“喂，醒醒。”

汤亮被唤醒，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到这个他盼了几个小时都没盼来的人，顿时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有没有时间观念？说好的一个小时，现在都几点了？”

张问嘴角微微翘起：“那我走？”

听到张问要走，汤亮脸色大变，连忙讨好地喊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走……”

张问盘腿坐下，手肘抵着膝盖，单手托腮，悠然自得地盯着汤亮：“想明白你哪里错了吗？”

其实，他一直在这附近偷偷观察着汤亮。他还要完成复活仪式，又怎么可能真的离开呢？之所以没有按照约定在一个小时后过来，就是想让汤亮多受点折磨。除了虫蚁的叮咬折磨，还有时间迷失的折磨。只有真正体会到痛苦，才会更加珍惜机会。

汤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说道：“想明白了，我就不应该去找你的女人……”

接着，他又是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讲到最后，他的嗓子好像都哑了。

张问侧头和杨初栀的灵魂确认了一番，然后眯起眼睛，对着汤亮摇了摇头：“你不是真心悔改，再反省一下，我中午的时候再来。”

说完，他再次消失不见。

留下汤亮，先是错愕，接着哀求，然后痛哭，再是怒骂，最终陷入静默。

张问出现在五十米开外，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得搞点东西吃。”

身后的灰雾忽然吐出一个红色塑料袋，提到他的面前。

“嗯？这是，那个阴人给我的橘子？”

这正是当时 “橘子爹” 为了控制住张问而进行【交易】的代价。后来张问被 “屠狗辈” 一招打落之后，就再也没有注意过这袋橘子，没想到竟然被灰雾给收了起来。反正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地方吃饭，面前这现成的水果倒可以尝尝。

“那个阴人应该不至于在橘子里下毒吧？”

张问挑了一个完好的橘子，剥皮后尝了一瓣果肉。

下一刻，他被酸得瞪大双眼，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膝盖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到泥地上。

“我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酸的橘子？？？”

张问哆哆嗦嗦地把手中的橘子扔掉，把塑料袋也扔掉。

他奶奶的，这是人吃的吗？那个阴人真他妈的阴啊，这比下毒还恶心！

被撕开皮的橘子在地上滚了好远才停了下来，有只飞虫发现了，扑在上面尝了一口，下一刻马上被酸翻，酸得直接去投胎了。

……

英雄协会总部。

某研究员一大早来到实验室检查自己的实验成果，却看到那盘被摘得七七八八的橘子树，顿时抓狂地大叫：“谁把我精心培育的‘心酸橘’给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