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昌话音刚落,掌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华夏代表团成员们纷纷鼓掌,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他们互相交换着赞许的目光,仿佛在说:瞧,我就知道耿老一出马,准能镇住他们!
耿老不愧是文物界的泰斗,三言两语便将珐琅工艺的精髓娓娓道来,既有历史的厚重,又有工艺的精湛,这番论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叹服。
吉田脸色铁青,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他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钟表前,指着那光彩夺目的珐琅彩,高声说道:“我反对华夏代表的观点!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这宁静的氛围撕裂开来。
“珐琅和青花、斗彩这些工艺不同!”吉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在咆哮,“珐琅工艺起源于 15 世纪中叶的弗兰德斯地区,也就是今天的风车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而华夏的珐琅彩,是清朝康熙年间由欧洲传入的!经过他们本土化的创新,才形成了华夏独特的珐琅彩瓷工艺!”
吉田的语气咄咄逼人,仿佛在质问华夏代表团: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在我们樱花国,有一种工艺叫做七宝烧,也就是大家今天说的珐琅彩。”
说到这里,吉田骄傲地挺起胸膛,仿佛在炫耀着樱花国的工艺,“我个人认为,华夏代表不能以偏概全,你们能说我们樱花国的七宝烧艺术品,也是你们国家的么?”
吉田一边说着,一边冷冷地看向华夏代表团,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所以,珐琅彩本来就起源于欧洲,而在钟表工艺上,欧洲更是领先华夏!”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个人认为,凭借着刚才耿先生所述,根本就不能断定这物件是出自华夏!”
耿昌听到吉田的反驳,并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爽朗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看着吉田,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吉田先生,你恐怕还没弄明白珐琅器和珐琅彩的区别吧?”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对于这点,我的学生都可以告诉你。”
说着,耿昌向自己身后的一名年轻人微微比划了一下。年轻人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吉田,侃侃而谈道:“贵国代表,珐琅和珐琅彩虽然名称相似,但实际上它们有着不同的含义和制作工艺。”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底气。
“珐琅,作为一种古老的玻璃制品,起源于东罗马帝国拜占庭时期,大约在公元 6 世纪。”年轻人娓娓道来,仿佛在讲述一段古老的历史,“这种工艺在 12 至 13 世纪达到了顶峰,并传播至世界各地,有资料显示,在唐宋时期就已经传入我们华夏,贵国也是在唐代和我们华夏进行初步建交的,当时贵国每年都要派出使团,来到我们大唐进贡。”
“而到了我们华夏明代,更是将这种工艺发扬光大,”年轻人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自豪,“这就是后来我国的景泰蓝,又称铜胎掐丝珐琅,因明朝景泰年间的流行及其独特的蓝色调而得名,这种工艺在我们华夏有着悠久的历史!”
“而珐琅彩瓷,又称瓷胎画珐琅,是清朝时期的一种新型瓷器。”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吉田,继续说道,“它在康熙年间由国外引进的珐琅材料制成,并迅速成为珍贵的宫廷用品。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尤其喜爱这种瓷器。据传教士马国贤的信件记载,康熙皇帝致力于将珐琅彩技术引进华夏。”他看着吉田,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在这里明确的告诉贵国代表,这是两种不同的工艺!”
说着年轻人伸手一指中央的珐琅钟表,“这不是一件珐琅彩作品,这是一件源自我国清代的广珐琅工艺品!”
吉田听完之后,脸上肌肉微微抖动,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对珐琅和珐琅彩的区别了解得不够透彻。但他仍然嘴硬,耸了耸肩,说道:“那我想问问贵国代表,无论是珐琅还是珐琅彩,有什么区别么?你们自己都说了,即便是在康熙年间,也是由传教士传到你们华夏的,总之就是一句话,这种工艺不是你们华夏的独创,而是由欧洲传入的!”
史密斯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他阴阳怪气地笑道:“没错,就像贵国说的,珐琅和珐琅彩可是天差地别啊!”
他故意顿了顿,拖长了尾音,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眼前这钟表嘛,明摆着是珐琅工艺,可不是什么高贵的珐琅彩。毕竟,你们的珐琅彩只是在瓷器上涂涂画画的小玩意儿,哪能登得了大雅之堂?”
一边说着,他一边耸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钟表上的珐琅工艺,说不定是从我们西方传过去的呢!”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求认同,眼神里充满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