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再经历了好友的背叛后,再无知的人肯定都不敢轻易信任任何人,对于陌生男人的属性,夏初晨在心里产生了怀疑。
当然。
他不会说。
目前他连自主行走都是奢望,真发生什么意外,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捅破目前“友好”的局面,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谢谢。”
夏初晨不再刨根究底,对对方的救命之恩表达迟到的谢意。
“能感受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他似乎想记住救命恩人。
“你可以叫我H先生。”
施恩不图报,还是将神秘进行到底?
“你是混血儿吧。”
夏初晨看着对方的脸。
“挺有眼光。”
H先生玩笑,除了神秘外,友善随和,感觉不到丝丝毫毫的压力。
但夏初晨不会被表象的感受蒙蔽。
别忘了他昏迷前最后的景象,凶狠如蔡剑表舅那样的人、甚至包括狐假虎威的蔡剑都被直接打死。
或许是救了他,但是从不留活口的行径可以看出对方肯定不会是简单的好人。
“你们可不可能是找错了人。”
夏初晨忽然道,望着远处悬挂在水面之上的太阳。
“我真的不认识照片里的那个人。”
“你认不认识没有关系。”
H先生笑容绅士,不慌不忙,“有没有可能,是他认识你呢?”
“我家是普通家庭,不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风从水面吹来,不大,可是却让夏初晨骤然感觉浑身麻痹,继而一股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四肢百骸同时滋生,犹如蚂蚁在各个细胞疯狂撕咬,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表情扭曲,当即丧失本就虚弱的力气,差点就要摔下去。
好在H先生的臂膀强而有力,稳稳的扶住了他。
即使没有砸在地上,但身体的痛苦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缓解。
夏初晨不由自主蜷缩着身子,忽然冷忽而热,就像经历冰火两重天。
H先生若无其事,稳稳的扶着他,“移植手术会有排异反应,忍一忍,待会回去输药就好了。”
夏初晨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脑髓都在被攻击,已经说不出话。
眼睁睁看到他的痛苦不堪,但H先生没有立即扶他回去,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你好奇他是谁,那么就亲自给他打个电话吧。”
这种时候,打电话?
号码已经拨出。
而且成功接通。
H先生一只手扶着痛不欲生的夏初晨,一只手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夏初晨发挥出惊人的毅力,忍耐着比断指还要猛烈煎熬百倍的痛楚,看着H先生手里的手机,浑身是汗,声音颤抖的“喂……”了一声。
“嘟。”
H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拨通了电话竟然又不等对方回应,在夏初晨发声后,立即掐断通话。
也是。
按照夏初晨目前的状态,哪里还适合沟通?
白色面罩的人再度出现,左右协同,将几乎神志不清的夏初晨架走。
H先生独自站在船舷边,把玩着手机。
对方没有再打过来,可能误以为是骚扰电话。
水面漾起波纹。
一艘快艇破浪而来,像一柄利剑将水面左右划开。
H先生居高临下看着。
不一会,有人从刚才夏初晨被带走的通道走上船舷,先是朝H先生点头行礼,而后说道:“靳主给答复了。”
“怎么说。”
“索要高级上将,同时要求同盟军的绝对自治。”
高级上将。
缅底最高军衔。
对此,H先生不以为然,似乎觉得这些条件都不够狮子大开口,“还有呢。”
对于靳主来说,所谓的高级上级只不过是虚名而已,更多的只是荣誉的象征,至于绝对自治,更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本来正规军就拿同盟军没有办法,承认同盟军自治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同盟军拿到了正当名分,政府的面子上也可以过去,双方都可以接受。
这些条件本来就在之前的谈判中有过提及,不疼不痒,不足为怪。
同盟军不可能这么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