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的面色如纸般苍白,他近乎哀求地喊出最后的挣扎:“老三家的,我……我是你的大伯子啊。”
“少套近乎,我只有一个亲姐姐。”许秀芳不为所动。
谢飞转而向许秀芳求助,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弟妹,求求你,救救我。”
面对谢飞的苦苦哀求,李桂芳并未有半分动摇。
“现在才知道害怕?当年欺侮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时,你的胆量不是挺大的嘛?”
“你的心肠是被野狗叼走了吗?我家男人离世多年,我还要承受你的蜚短流长,天理何在?”
谢飞的声音颤抖着,卑微地乞求着原谅。
李桂芳冷笑一声:“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村子里的人,岂不是都要骑到我头上来?”
回想起村中那些刺耳的流言蜚语,李桂芳胸中的憋屈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夜,她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也为所有曾被误解与伤害的女子,划下了一道不容侵犯的界线。
她紧咬着贝齿,瘦弱的手指用力攥着那块已经湿透的抹布,双眸之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那红肿的眼眶里泪水仿佛就要决堤而出,满腹的委屈与怒火在胸膛里沸腾。
“咔嚓”一声响亮而果决,清晰地划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
随后的惊呼,夹杂着无尽的惊恐与不解,将沉睡的小溪村猛然间从梦境拉回现实。
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使得村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感到了震撼,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从床上惊起,匆忙间披上衣物,手忙脚乱地拉开门栓,探出脑袋,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左邻右舍之间,焦虑的情绪迅速蔓延,每个人都显得六神无主,彼此交换着茫然的眼神,试图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线索。
谢翊也被隔壁那凄厉至极的叫声惊扰,墨迹未干的毛笔被猛地丢在一旁,心中虽有万千不解,但双脚已不由自主地冲向门外。
李桂芳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手中紧握着一件令人费解的物品,她的笑声在夜风中显得异常尖锐,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欢乐,只有近乎失控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