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别的地方偷的也未尝不可能。”
冉冉仿佛第一次认识阿尔芒一般,“您怎么会平白无故对别人、更别说是一位逝者做出这样无礼的推测。”
阿尔芒微微蹙眉,似乎觉得冉冉这话十分刺耳。
“伊丽莎白,你并不了解,绘画从来只是贵族的必修课,有多少人名师传授、研习多年画出来的作品,却仍旧比不过这幅画。”
冉冉也皱起眉头看着阿尔芒,“说明托克是个有天赋的人,远比那些接收绘画必修课的贵族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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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芒垂下眼帘,揉了揉眉心,“我不否认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极小。”
“如果这画真的出自托克之手,那他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男仆,他早该大放光彩被那些大师收作学生了。”
这话让圆桌上除却克里斯汀的人都皱起眉头。
“亲爱的伯爵,您或许搞错了因果。”冉冉垂下眼帘,不再看阿尔芒,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忽然变得很是陌生。
“托克至今没能大放异彩,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男仆。”
“如果他是王公贵族,那他的画作早已被挂进国王的寝殿,挂在最尊贵的地方供人瞻仰。”
“像托克这样蒙尘的珍珠是没办法自己伸手拭去灰烬的,他只能埋在地下等待别人发现。”
“即使他是珍珠,但他远远比不过被放在展览台上的那些石头惹人注意,伯爵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么?”
冉冉说完,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阿尔芒更是好久好久都没说话。
所有人的心都悬起来,钟宁更是已经开始为冉冉担忧,在古堡,惹怒了阿尔芒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就连阿福都冷汗涔涔,伊丽莎白小姐怎能…怎能如此直白……
腐朽的制度之所以能延续,靠的就是那群能从腐朽中汲取养料的人,而阿尔芒伯爵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久远的岁月之前,他为了王国的荣誉而战,当时间流逝、荣耀腐朽,他也将为了这份腐朽举起长剑。
他是传统与古老的守护者。
“原来伊丽莎白你是这样想的。”
众人只听得阿尔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