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崇拜敬爱青莲王。”轻歌道。
“何为崇拜?”何良山再问。
“不在黎明慕名而来,不在落日黄昏践踏半分,纵使世人忘记他的丰功伟绩,历史却还铭记他的舍生取义,大公至正。”轻歌一字一字,说得铿锵有力。
何慧紧抿着唇,小手抓着何良山的袖子,眸子如星辰明月般,闪烁着熠熠的光亮。
她像深渊丛林里的一朵海棠花,又似惊惶未定的小兽,总会让人不知不觉生起强烈的保护欲。
何良山的心脏好似被某种重物击中,双腿沉重犹若深深扎根于地,使出浑身的力道都迈不开腿。
他立在黑市的街头,就这般望着轻歌,眼底的深处多了些许欣赏的意味。
能说出这样的话,绝非心术不正,定有过人之处!何良山叹一口气,似是打开了心扉,无奈地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确道出了世态炎凉,人心之坏。但你年纪还小,你不知乱世之中,唯有霸王暴君才能立世,唯有热血沸腾,不惧生死,以天下为己任,以江山社稷为首要,才可治世,立世。老夫致力于弹劾吾王,并非认为他不行,只是中南、玉刹虎视眈眈,玄冥轩中无人出,武道协会锋芒毕露,黑市野心勃勃,各大势力宛如出山之雄狮恶狼,他若不能镇压四方,就会被四方奸臣贼子吞噬得干干净净,死无全尸,还会遗臭千古,连三鼎之战留下的
好名声都会被吞没。”
“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却是随时纷争,所谓乱世,可能明日就来。”
“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已合万年之久,也该到了分裂的乱世。”
“这样的担子,会压垮他,何不让他歇一歇?”
“吾王,太累了。天下能人贤士何其之多,不该再执着于让他一人承受重担。”
“如此,对他,对青莲,对芸芸众生,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都说老夫迂腐,其实那隋灵归才是迂腐之人,老夫所作所为,皆为青莲。”
“……”
何良山也好,隋灵归也罢,都在为青莲而拼搏卖命,只是他们用了不同的方式。
“慧慧,跟爷爷走吧。”
“好。”
何良山走在前方。
轻歌眼中的何相国,一下子高大伟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