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一条条扭曲的通道,闯过一个个巨兽的阴影,最终挂在岩壁的一端,往下一看,瞳孔骤缩。
下方,数十头柱子形状的恶魔,笔直伫立。
它们没有手脚的区分,就是柱子作为躯干,顶端长着一个三角形的脑袋。
当然,它们颜色不一样,有的呈现青铜色泽,有的呈现白银色泽,有的呈现黄金色泽,派系不同。
此时,它们正围成三个圈。
黄金柱魔站在最里侧,白银柱魔站在中间,青铜柱魔站在最外圈。
然后,在最中间的区域,三个同时拥有青铜、白银、黄金的“三合一柱魔”,站成一个三角形。
说话的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正蠕动嘴皮子,拼命念着咒语。
它们都非常高大,动辄五六百米。
置身圆点位置的,一个四肢被绑住的赤裸人类,相较之下异常的渺小。
“好可怜呀,肯定吃了很多苦头。”
瓜瓜瞪着眼瞧去,那人类女子不过一米六高,身材矮小,羸弱而又娇嫩。
她原先应该拥有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走到哪里都是明媚动人。
此时,全身上下遍布魔爪的痕迹,皮肉外翻,血水混着浊液淌出,满身的肮脏与屈辱,又怎是一个“可怜”能够道尽其中的辛酸。
“唰!”
黑影一闪,夜寒君降临在祭祀的中心点。
他就站在赤裸女子的旁边,至多半米的距离,以俯瞰的角度,审视她鲜血淋漓的凄美面庞。
“噗……”
女子吐出一口血,本已经接近涣散的瞳仁,忽然涌出一道光。
那是代表求生的希冀之光,虽然微弱,但她不想死的心念,已经顺着目光传达到夜寒君的心灵世界。
于是,夜寒君俯下身子,朝着她的嘴里塞进去一颗药丸。
随后,他目光如炬,捆绑女子的绳索,竟然凭空烧毁。
“起来吧,安全了。”
夜寒君抓住女子的胳膊,搀扶着她慢慢起身。
心念一动,一件黑袍出现在他的手中,往女子的头上一套,那伤痕累累的赤裸躯体,立即被遮挡。
“谢……谢谢……”
女子低下头,一手攥着衣袍,面颊上残留的茫然之色,似乎还没有辨析形势。
自己……获救了?
就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真的有人救了自己?
她困惑,她局促,她懵懂,她不安。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叫,惊得她险些重新跌倒在地上——
“有!老!鼠!!”
“小的们,你们的眼睛瞎了吗?老鼠不仅钻进我们的巢穴,还正大光明的站在我们的身前,胆敢破坏我们的献祭仪式……不可饶恕,绝不可饶恕!”
“杀!杀!杀!!”
围成三圈的三色柱魔,齐刷刷跺着柱子的底座。
霎时,地动山摇,无数岩石碎成齑粉,如雨一般向着夜寒君淹没。
“滚。”
夜寒君一步未曾移动,眼皮子一翻,源自「十殿阎王」的气息全数释放。
叱的一声,十方阎王殿悬浮在他的体外。
十口终极炼狱的成型,汇聚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并以风暴般的速度大肆扩散。
“噗通!噗通!噗通!!”
至多耀世圆满的青铜柱魔、白银柱魔、黄金柱魔,即便有一两百米的身高,也都像狂风中的小草,一整个倒伏下去。
而三色柱魔的首领,那三个拥有至圣小成水准的「三色柱魔王」,脸上依稀残留的愤怒之色,转眼也被惊悚填充。
“这是何等的统治力,这是何等的压迫力?!”
“此人是谁?为何我等高贵的魔王血脉,也会受到他无差别的震慑?!”
为首的三色柱魔王,大惊失色,忽而拔起底座,如棍棒一样砸向夜寒君的脑袋。
夜寒君嗤笑一声,拉着疑似「正义」的七美德传人,闪至壁穴的顶端,牢牢贴合墙壁。
然后,他点出一指,直接以「阿鼻地狱」,吞掉其中之一的三色柱魔王。
再之后,印痕之光闪烁,鹅大仙、花烛,双双登场。
“大仙,这两个家伙都是至圣小成。”
“我为你们赐封阎王,可有信心击败?”
“嘿,交给本大仙吧,本大仙的翅膀正痒着呢!”
鹅大仙怪叫一声,对着一头三色柱魔王,一翅膀呼了上去。
只听嘭的一声,柱体纹丝不动,大仙却挂了彩,有十几片金属羽毛窸窸窣窣脱落。
“好硬好硬,有点意思!”
“这玩意似乎拥有‘反震’的手段,蛮力拼斗,一半的杀伤力都会返还!”
鹅大仙两眼冒精光,哪里有碰壁的样子,求之不得道:
“正好,位阶高过本大仙,很适合开启「终极决斗」!”
“花烛,我们来比比,谁先战胜,谁慢一拍!”
“轰隆!”
鹅大仙强行锁定一头三色柱魔王,召唤擂台,一整个把它关了进去。
呆在外头的花烛,目光闪烁,跃跃欲试的战意,溢于言表。
她忽如疾风横移,忽如烈焰冲撞,始终保持良好的距离,反复消磨三色柱魔王的体力。
察觉这样做效果甚微后,她立即改变战术,逐一尝试风、雷、火、水、冰、土、木等等元素中,哪一种占据克制的效果,杀伤力最强。
一小时,零十一分钟。
浑身焦黑的三色柱魔王,率先倒地。
它还活着,只是因为伤势太重,难有起身的力气。
差不多的时间,结界关闭。
鹅大仙抓着断成两截、已然死掉的三色柱魔王,一边喘着粗气飞行,一边仰天大笑:
“哈哈哈,本大仙是击杀,花烛是击败,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瓜瓜,快来帮本大仙疗伤,伤着爪子了,痛得我没办法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