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代我谢过万兽纹与斗酒金樽纹两位前辈。”
“哗~~”
折郁缓缓向后移动,就要离开。
毫无征兆的,大地剧震,墙壁上亮起无数休眠状态的符文,全都惊恐地到处逃窜。
小主,
“轰隆隆——”
地动天摇,碎石粉尘簌簌扬落。
蛇小凶低声嘶吼起来,以躯体阻挡落石,确保夜寒君不受石块的攻击。
它目露凶光,左顾右盼之间,似在寻找敌人的方向。
这个时候,精神波动大幅翻转的折郁,同样泄露一丝杀意:
“图腾冢的根基居然动摇了……是有封神之胎打上门来?”
“可是为何……我图腾冢对外的通道设立在图腾古城,此时的图腾古城欣欣向荣,九大玄机并未洞察危机,好端端的……敌人是怎么找到坐标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折郁,灵魂世界犹如遭受重锤,思绪缠绕,困惑难解。
蓦地,万兽纹的精神波动,以闪电的速度映照在附近:
“出大事了,折郁、夜家的小娃娃,快来镜像擂台。”
“唰!”
有精通空间之道的圣阶符文钻出,张开一个小型虫洞,其目的不言而喻。
心脏砰砰砰狂跳的夜寒君,强制回收艾姬芙拉和懒奇凶,又跑到万兽战场附近,回收鹅大仙和花烛。
然后,他带着瓜瓜,钻进虫洞,接着从另一端钻出。
再然后,毕生难忘的画面,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轰隆隆!!”
图腾冢的某片区域,附身墙壁的符文全部溃逃,一个也没有留下。
在尘土飞溅、碎石轰砸的乱象中,一座占地上万公顷的符文法阵,就像是失去能源一样,亮起的光束全部熄灭。
“砰!!”
空间破碎,虚空蠕动,肉眼能够捕捉的世界,似有妖魔穿梭时空,忽然露出血盆大口。
但透过这道介于虚实之间的空间裂缝,夜寒君看到,有一个生灵站在支离破碎的擂台上,身畔的绷带犹如激荡的藤蔓,尖端凝聚成矛,嗜血的杀意排山倒海。
而在他的对岸,那一具具倒伏的尸体,与他何其相像?
这是「镜像擂台」,一个复刻本体,与本体博弈的符文法阵。
然而这一刻,自远古就稳定建立的阵法崩塌了,里面的生灵面临空间碎片的切割,满身的刀割痕迹,鲜血如注。
可他一动不动,始终背对着众生。
“噗!”
夜寒君捂住胸口,猛吐一口淤血。
立足此地时他就觉得不对劲,莫名其妙的,体内的气血陷入混乱,五脏六腑不受他的支配。
这是登临圣人之位,从未体验过的怪异触感。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想要撕裂他的灵魂,却又被另一股力量守护。
如此拉锯战,来回数次,他的体力竟然枯竭,连站都难以站稳。
“大蝌蚪,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瓜瓜用小小的躯体搀扶夜寒君,一边为他治疗,一边目露焦急。
大蝌蚪的状态绝对不正常!
肌肤相贴,它能精确感知到,夜寒君的体内乱成一锅粥,有裂缝劈开他的身体,然后被血肉熔炉和灵魂源泉中潜藏的能量治愈。
“木伊……要封神了……”
“他与我的契约……突然变得不稳定……”
满头大汗的夜寒君,以近乎虚脱的语气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大蝌蚪是第9位阶,木伊爷爷想要跨越到第10位阶的封神之胎,难道不应该遵守‘眷主和眷灵位阶持平’的铁律吗?”
瓜瓜煞白着脸,手忙脚乱道:
“我们原本推断的,需要大蝌蚪先晋升冠位的逻辑……总不至于是错误的吧?”
“可这属实不应该啊,世间没有比这更加梦幻的事情,哪有圣人绑定真神的,这不符合御灵之道的准则,从来没有人实现过呀……”
“哗啦啦~~~”
万兽纹的投影突然出现在旁边,沧桑的目光对准破碎的符文法阵,语调异常的沉重:
“夜家小娃娃的判断没有错,名为‘木伊’的旱魃,正在经历封神的过程。”
“老实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听你们所言,他晋升半步封神、拥有神格,明明就在不久前。”
“可能祂真的适合这份血脉,又因为遭受巨大压力的刺激,强行催化神格的炼化与融合。”
“但……圣人的确不可能契约封神。”
“照常理来说,由于契约的绑定,木伊会在临近封神的前一个步骤卡住,眷主不成冠位,决然不可能证道。”
“这个节点,人与眷灵之间是不能放弃契约关系的,要是试图钻漏洞,譬如说先解除契约,换取眷灵封神,脑袋里想着未来哪怕登不上冠位,族内也有封神之胎坐镇——这个行为便是自断前程。”
“一旦这样做,原本能够封神的眷灵,将会承受极端的反噬。”
“它不仅没办法踏出最后一步,血肉灵魂还会遭受不可逆的重创,以至于一辈子卡在半步封神的境界,永远没办法真正融合神格……历史上曾有这样的生灵,用鲜血作为代价警戒后人。”
万兽纹幻化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堆积一块,大惑不解道:
“夜家小娃娃和旱魃族的代族长……究竟触发了什么因果呢?”
“是木伊一心成神,极端信念驱策下,被动的挣脱契约,不惜强证神道?”
“还是说,双职权存在未知的可能,尤其是夜家小娃娃已经摆脱天道的监视,位阶持平的铁律……在他的身上存在漏洞?”
万兽纹的疑惑——注定没有生灵能够解答。
在大气不敢喘的静默中,混乱不堪的破碎空间内,背对众生的木伊就好像一座石雕,任凭如何叫唤也得不到他的一句回应。(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