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叶这么想的时候,心头却忽然生出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冥冥之中,更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神色一凛,暗暗警惕起来。
这种心血来潮般的感应,许多时候做不得准,但也有一些时候却是一种征兆,尤其是对诞生了神念的陆叶来说,这种感应轻易不能忽视。
猛然惊觉,哪怕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可这宁鹄没道理就这么束手就擒,蝼蚁尚且偷生呢,更何况修士?
他不会不知道一旦被拿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换做陆叶处在他的位置上,哪怕明知反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除非他不想活了。
可看宁鹄这架势,哪怕半点求死的样子?
体内灵力被禁,身形被两道缚龙索捆束,宁鹄依然云淡风轻,看向庚武王:“这位道友,法理不外乎人情,看在老夫如此配合的份上,让我与师兄说几句话如何?”
庚武王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颔首:“一盏茶!”
“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宁鹄微微一笑,这才看向脸色已经完全苍白的安墨风:“师兄想必有很多要问的东西?”
安墨风心乱如麻,一肚子问题,不知该从何问起,下意识地开口道:“是不是有什么弄错了?师弟,你不跟他们解释解释?”
宁鹄呵呵笑了一声:“师兄,你年少时便天真,老了还是如此,你这个样子,如何引领仙霞山?你我皆知,律法司轻易不会大动干戈,他们若出手,必然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而且,方才这位道友所说,师兄难道没有听到吗?”
安墨风拳头紧握着,咬牙道:“如此说来,你当真是万魔岭的暗子?”
宁鹄叹息一声:“造化弄人。”
“上一代门主,也是为你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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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有点冤枉我了,我不知律法司哪里来的情报,竟能得知几十年前的一些事情,但当时老门主已经重伤在身,命不久矣,我只是送他一程罢了,不管怎么说,老门主也教导我许多,算得上半个师傅,我虽为万魔岭暗子,却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其他事呢?”
“姑且算是做过吧。”宁鹄淡淡回到,眼看安墨风还要再纠缠这些,叹息一声道:“师兄,我时间不多,你就只想问这些?”
安墨风一时语塞,何尝不知自己在问一些废话?
宁鹄道:“师兄不必白费力气了,我确实是万魔岭暗子,当年还未踏入修行之路的时候,就被送来此地,虽说是逼不得已,可终究是做了许多有损浩天盟的事,律法司今天来拿人,没有错。”
“怎么会……”事到如今,安墨风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搁谁身上都确实难以接受。
“如我这样的万魔岭暗子,浩天盟这边还有很多,当然,浩天盟也往万魔岭那边安插了许多人手,两大阵营对抗至今,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我虽是万魔岭的人,但我是在仙霞山这边长大修行的,我也一直将自己当成仙霞山的人,想着有朝一日能与师兄你带领宗门,踏入上三品之列。”
他悠悠地眺望了一眼远方,眸中复杂:“可惜了!”
“时辰到了,安门主,我们该走了。”庚武王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