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萨迪克喊回魂来的沙盗骆驼,有人失声痛哭的出声:“我感觉我完了,我正在慢慢变成真骆驼,我才几天没碰女人,看母骆驼都觉得眉清目秀!”
骆驼有一个习惯,脾气不好的时候,会口吐白沫。如果有人惹怒骆驼,他不仅会口吐白沫还会朝人吐口水。
那头沙盗骆驼还在哭,一边哭一边吐白沫。
他觉得他对不起家人。
对不起老祖宗。
对不起人类。
居然会对一头母骆驼有想法。
此时其他的沙盗骆驼也都是脸色难看,他们这才发现,死亡和被妖道变成骆驼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连灵魂都在慢慢被同化成骆驼,迷失自我,真把自己当成了骆驼。
这是连做人都不让做了。
就在有更多沙盗骆驼哭出声时,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小萨哈甫,在迟疑了一会后,又补了一句:“四舅,你说人和…会怀孕吗?”
老萨迪克:“?”
伊里哈木:“?”
沙盗骆驼群:“???”
咩,就连一直安静咀嚼干草的山羊,也难得看一眼话多还耿直的小萨哈甫。
接下来,那群沙盗骆驼开始吓得嚎啕大哭,哭着喊着求晋安把他们重新变回人,他们不想当牛做马了,他们想当人。
“晋安道长求求您把我们重新变回人吧!”
“只要能重新变回人,您要我们做什么都行!当骆驼和其它动物除外!”
这边骆驼突然大吵大叫,很快引来原本正在忙碌的晋安注意,当走过来问清情况后,晋安也有些傻眼了。
然后他居然还很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
小主,
不同物种间存在生殖隔离,这是常识,那么问题来了,造畜术是算人还是算畜?
晋安当然不会对这些无恶不作的沙盗产生同情心,他丢下一句话后继续去忙着劈木头片去了。
“别想太多,也要让母骆驼看得上你们才行。”
这话简直就扎心了。
那群沙盗骆驼直接就被晋安这句话整自闭了。
晋安的确是很忙,没功夫去理会这种芝麻小事,修整了大半个月,明天队伍就要重新启程上路了,有许多东西和细节需要准备。
这一通忙碌,一直忙到夜深人静,那群沙盗骆驼哭久哭泪了,也逐渐睡着了。
随着夜色转浓,洞外阴冷气息也在加重。
沙漠冬季一直在推进。
要是没有晋安分发下去的融有气血药丸的水,只需要一晚的时间,这里的八九成人都要被冻死在睡梦里。
今晚,晋安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朝沙漠海子赶路,估计明天一天都没有休息时间了。
夜色渐浓,大家或依偎着彼此,或依偎着遗迹墙根,烘烤篝火进入沉睡。
只有晋安与少数几人负责在洞口守夜。
其他人守夜是强打精神,晋安守夜则是闭目修炼,在凝神静心修炼中,他的六识反而是最敏感时候。
晚上的沙漠并不平静,冬季寒风在夜里不停呼啸,吹皱雪水。
小萨哈甫睡到半夜是被膀胱憋醒的,他从拥挤的过道里走出,朝洞口走来。
“怎么?”
小萨哈甫还没走近,晋安就已经阖开二目,转头望来。
“晋安道长,我,我尿急。”小萨哈甫说道。
“叫你四舅陪你一起去,不要落了单。”
因为洞内环境封闭,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在外面解决,免得捂臭了大家休息睡觉的地方。
老萨迪克原本正睡得香,突然被人推醒,起床气上来的瞪了眼自己小萨哈甫:“干嘛。”
起床气可不认啥亲不亲外甥。
儿子也照打。
但这起床气唯独怕晋安。
晋安平静说道:“老萨迪克,小萨哈甫说尿急,你陪你外甥一起去外面,不要落单了。”
“哦。”老萨迪克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他可不敢对晋安有起床气。
不过在出了洞口后,老萨迪克没少埋汰自己小萨哈甫:“白天就只知道吃,晚上就只知道拉。”
外头天寒地冻,两羊一出洞口,顿时被寒风冻得一哆嗦,原本没尿意的老萨迪克也有了尿意。
两羊并排蹲着寒风里,屁股蛋子一阵凉飕飕,四周一片乌漆嘛黑,黑魆魆得让人心怵,还好不远处洞口的晃动火光给了他们胆气。
两羊还在继续蹲着。
潺潺——
“四舅。”
“说。”
“你蹿稀了吗?”
“嘘!别说话!动静好像是从那些雪水河床里传来的!”
夜色黑沉,月光照在雪水河道上只有乌黑一片,伴随着潺潺涟漪声,一艘巨大黑船从一座沙丘转角后转出,那是艘破旧,巨大的船只,桅杆上的帆布破烂如布条,船身带着许多泥沙,嘎吱嘎吱轻响的甲板,仿佛带着千年岁月的叹气,沉厚、古旧、腐烂。
咩!
惊恐羊叫打破沙漠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