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懋贞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儿。突然发现好像是被人道德绑架了。
再循着声音望去。这不是自己那倒霉师爷,还能是谁?
就说这几天的口号怎么编得跟顺口溜似的。师爷好歹也是举人出身,办这事这不是手到擒来吗?
虽然师爷在城楼上猫腰喊着口号。同时也躲避下面的弓箭射击。但这场面,六县的人还是太多了。
而且这帮人有些手里居然有兵备道巡检司的制式武器。歙县的人,还没明白过来。好在还没正式开打,否则歙县要吃大亏的。
这师爷真的是好狗胆。现在却不好出面给自己人浇盆冷水了。但是要给下面人弄武器却有个现成难题。
歙县是徽州府唯一的附郭县。要去借府城内的兵备道武装,得要有知府签字画押才行。
而徽州知府,好巧不巧,在闹事的前一天就回家丁忧了。为了躲祸,弄死自己一个父母,这本钱也太大了吧。不知怎的,方懋贞竟然生出这么股荒谬绝伦的恶毒想法来。只可惜自己五十好几了。十几年前双亲就是死了,哪儿还有可以献祭的了。配阴婚的,朝廷也不认啊。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对父母过早离世的哀思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