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其父当年对他的期许就是护卫乡梓,善待宗族。但很可惜,老张走的早,不知道他这个儿子的苦。
现在这两样他一个都做不到,乡梓已经成了曹操的,他自己的宗族部曲也要被曹操驱驰征战于外,怎个一个凄凉了得。
但苦日子终于要熬过去了,只要这次能接受这股泰山贼,他就能立下殊功回到城里。
到时候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再也不用呆在这个山区里吹风了。
今天是他和泰山小将约定好的日子,对面那人还挺会来事,非要说这种事做了就没了回头,以后就得靠他这位老兄了。
于是对面就要和他盟约做兄弟,要互换姓氏做一家人。
没办法,他张宗就只能来了。
带着三十名精锐部曲,骑着三匹马,张宗就在山林间穿行。
别看他带的才是三十人,但其实是已经将麾下的全部战力带来了。别看他有百人的部曲,但真正能拿刀有胆气厮杀的就是这三十人。
有这三十人的部曲,那泰山军的小老弟即便有什么歪心思,他也能一马鞭抽碎。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
而一旦出了这片山林,整个天地顿觉广阔。
远处是草灰色的山脊,近处是苍翠浓郁的草地,还有一条山溪从泰山深处流下,使人顿觉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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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景,张宗顿时有了文兴,他张了张嘴就要赋诗一首,但张了半天,却没崩出一个字来。
他的部曲奇怪的看着自家宗主,不明白他为何要张大嘴巴,这里风还是挺大的。
难道宗主是和哪个方士学了什么餐风之术吗?
张宗见手下的目光,有点气急败坏,他骂了句:
“那韩常怎么还没来?”
之前和韩常游奕联络的部曲长忙回道:
“可能是咱们来得早了吧,那边人说,太阳高过三竿就到,现在时间还早。”
张宗哼了句,就开始教育下面的人,让他们提高警惕。
这种事收益多大,风险就多大。对面如果是真心投降的话固然好,但也要防备对面假投降,不然他张宗可不得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张宗突然就浮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葬在这地方,也不孬啊。”
这个想法过于吓人,以至于张宗再一次吐了几次口水。
但他不知道,他这行为落在那些部曲眼里,再一次充满了困惑。
很快,日上三竿,对面却还未见踪影。
张宗心里已经有点不详的预感了,但还是努力镇定的保持雍容的样子。
只是那汗涔涔的缰绳显示了他的不安。
一刻后,张宗再也耐不住了,他兜着马头,就对众部曲道:
“那奸恶的韩常竟然诓骗我,等我回营就点起兵马汇合青州兵,一起拔了他的砦。到时候我要将他吊在竹竿上暴晒,让他明白欺骗我的恶果。”
但就在张宗要走的时候,从对面林间奔出了一人。
那人高喊:
“我的好大兄,小弟这才来,你们怎么就走了?”
说着这人还不断上前。
那张宗回头一看,就这一个脸晒得通红的汉子正热情洋溢的张开了双臂,口里还呼喊着:
“我,大兄,张韩常啊!”
张韩常?那我岂不是叫韩张宗?
这可恶的泰山小老弟真的要和自己互换姓氏?要和自己做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