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飞又看着不胖,真不知道为何这么重。
就在这壮士想这个的时候,篙只是有一点乱就被张飞发觉了,就听张飞低声道:
“好好撑!”
这篙夫再不敢多想,认认真真划船。
白龙江这段并不算长,很快张飞这艘就靠到了岸边。
随后张飞身边的扈兵和这篙夫一起跳下船,将舟推到了岸上,之后两人一起帮舟上的兵刃和甲胄驮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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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篙夫也是一勇士,是这条江面上的豪杰,但当他搬着那张飞的甲胄时,却险些连人带甲胄给砸进江里。
当张飞用单臂将他连人带甲拽住的时候,这篙夫才明白为何这船会这么吃水了,也明白面前的张飞到底是何等的豪杰。
张飞抓着篙夫,终于问了一句:
“我看你是个好汉子,可愿意随我取富贵?”
那篙夫哪不明白,当即对张飞拜倒,口呼:
“小民范强,愿为将军驱策。”
张飞点了点头,扔了一把环首刀给范强,然后就让扈兵给自己上甲。那范强也乖觉,忙主动上来帮忙。
等张飞一身甲胄穿毕,落在范强二人的眼里是这样的:
“鱼鳞铁甲紧遮身,冠簪铁面笼豹头。麒麟束带称熊腰,貔貅吞胸当虎体。凛凛身躯长九尺,手执名刀动四方。”
好个天人,好个神将。
张飞被铁甲严严包裹,就露出个眼睛,射出冰冷的杀意。
如是一般人,此时走路都已经困难了,而张飞却行动自若,这身铁甲彷佛无物。
这会,后面的小舟陆续都上来了,八十名甲兵穿戴好斗具,围在了张飞身边。
此时,冰冷的江风吹拂在这些关西汉子的脸上,却浇不灭他们心中的火热。
实际上,这一次行动正是北军新生后的第一战,他们必须要赢,也一定能赢。
因为带着他们的那人,叫张飞。
渐渐的,江风越来越大,吹拂在这些甲士的帻头上,哗哗作响,但除此以外没有一个人发出其他声响,皆等着张飞下命令。
张飞眼睛眯着看向了远方,前方的黑暗中,阳平关上的灯火隐隐绰绰,这座关砦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孰不知死之将至。
当身后的小舟,再一次划过江水离开时,张飞接过一面牌楯顶在胸前,随后默不作声,就向着前方的阳平关走去。
张飞走的越来越快,等到了后半段几乎已经是奔行状态。
而他身后的一众甲士倒没张飞这么夸张,但也步履矫健,紧紧跟在张飞身后。
但却有数人比张飞还要快,他们只是一身黑衣,也不着甲,甚至连一双靴子都没有,就这样赤脚奔行。
他们都是巴人,是天师道专门配给张飞他们的。
此前那张鲁曾吹嘘这些巴人勇士各个都是山里的猿猴,跳涧跃岭,如履平地。
此时张飞真的见到了,才知道张鲁所言非虚。
只见这四个巴人勇士,在越过张飞后,很快就奔到了阳平关下,然后也不见他们费劲,就开始扒着关墙向上爬。
张飞吓了一跳,以为这些人掌握什么巴人的巫术能如履平地,等他靠近了才看到,原来这四个巴人勇士手脚上穿了一套铁钩,就这样扒拉上墙了。
阳平关再如何松懈,那日常值守的关丁也是在的。四个巴人勇士的动静也不小,很快就有人睡眼稀松的走了过来。
但这个时候四名巴人已经上关,很快就解决了这些没防备的关丁。
就在四人继续下关,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陡然看到关门楼下有一处火堆,十来名益州兵就这样窝着打着瞌睡。
这四个巴人吓了一跳,忙缩了回来。
几乎是一瞬间,四人当中一个领头的就跳了下去,正落在益州兵的人群里,随后这名巴人勇士拿出匕首就开始捅杀这些睡梦中的益州兵。
但这些益州兵也不是泥塑,被捅死几个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一方面大呼,一方面就要拉住那巴人扭打。
这时候,从弯角又跳下一个巴人,正落在益州兵的身后,于是又是一阵捅杀。
接着是下一个,又一个。
这尺寸的城门甬道,血流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