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笑着打量了他,夸奖道:“这前儿就做新衣服了?”
“哪儿啊,淑琴给做的。”
闫富贵一脸自得地解释道:“我也是刚换上,正准备出门呢,这不来活了。”
他示意了手里的白菜,道:“赶着今天收拾出来,晒上几天就上冻了。”
“呦!儿媳妇儿孝敬的啊?”
傻柱从垂花门追了上来,他听见李学武的动静了。
这会儿笑闹道:“真新鲜嘿,您家这节目大团圆了?”
“胡说八道——”
闫富贵一撇嘴,说道:“我们家能有什么节目,家和万事兴一直都——”
“这话我信!”
傻柱撇着大嘴比划了个大拇指,说道:“那我跟外头都说,全院就我三大爷家最和睦了,主要是三大爷正经人啊!”
“嘿!叫你们逮着我了!”
闫富贵放下菜刀,站起身走过来问道:“怎么,闲着了?”
“来一根?”
傻柱掏出烟,越过李学武直接散给了一大爷和三大爷。
他挑了挑眉毛,道:“我哪儿得闲去,这不是看着学武回来了嘛。”
“怎么,钢城的事办完了?”
“没完,工作哪有个尽头?”
李学武双手插兜,顶着上午这会儿的暖阳,看向他问道:“后院都收拾妥当了?”
“没啥可收拾的,有啥啊?”
傻柱歪了歪脑袋,道:“老太太也没留下啥好玩意儿,一张床,几方柜子。”
“破烂我都收拾了,该卖钱卖钱,该扔的扔,得用的我都送人了。”
他抽了一口烟,介绍道:“后屋暂时用不上,我想着盘一铺炕,这边有用着的,也不用往外头找宿去了。”
“能用着几回啊?”
李学武瞅了他一眼,道:“明年厂里兴许就要置换房了,没想法?”
“柱子敢情了——”
闫富贵在一边插嘴道:“他自己的三间带跨间,再加上后院的。”
他看向李学武,问道:“这得能换多大的楼房啊?”
“看看再说吧,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傻柱犹豫着说道:“我是喜欢住平房的,再说迪丽雅还在这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又解释道:“明年要是真能换房子了,就给雨水换套小点的。”
“我说也是,”易忠海点点头,说道:“楼房我也去过,怎么瞅都觉得憋屈,倒不如这地房住着方便。”
“啧——老思想了不是!”
闫富贵手拢在袖头子里,也不管是不是新衣服了,啧声道:“住楼里干净。”
“你瞅瞅这地上糟的,破屋烂瓦的,有啥好稀罕的,我要换楼房住。”
他示意了身后小声道:“我们二小子说了,到时候把置换房的资格许给我,让我和他妈上楼,他来住我们这屋。”
“怎么算的啊?”李学武瞧了他一眼,问道:“用他那小屋换楼房?”
“主要是淑琴的资格嘛,”闫富贵哎哎思思地解释道:“用那套耳房再添点钱,给我们老两口换一套二十多平米的,足够住了。”
“如果就您和三大妈,二十平倒是足够了,”李学武抬眼示意了对门,问道:“两个小的呢?”
“儿子闺女都不管了啊?”
“嗨,哪能呢——”
闫富贵略带得意地说道:“二小子想通了,让我跟他妈上楼享福,他带着解旷和解娣住这屋,说正合适。”
“这不正好嘛——”
傻柱眉毛一挑,与李学武对视了一眼,嘴里却是赞道:“这主意是您想到的吧?准是您!闫解放可没有这么聪明!”
“嗨——家和万事兴嘛!”
闫富贵倒是没否认,只是嘴角压不住的微笑和得意。
看着他的李学武三人却是互相对视一眼,心道是好戏一场接着一场啊这是!
当老人的谋算儿子、儿媳妇,也不知道是儿子发了狠,还是儿媳妇不耐烦,这是要给闫富贵上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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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他还在这沾沾自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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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说起秋衣的事了?”
赵雅芳坐在炕边,逗着孩子在炕上玩耍,回头瞅了二小叔子一眼。
李学武却是和大哥面对面坐着,玩着棋子早就磨的锃光瓦亮的象棋。
这幅象棋可老早的了,打李学武记事起家里就有的玩意儿。
小时候没开始淘气的时候,他还记得老太太教哥几个下象棋来着。
只是后来记忆逐渐模糊,更多的欢乐是在外面玩耍的时候。
“跟我显摆来着,叫柱哥听见了。”
李学武走了马,骑在凳子上解释道:“你想想,他嘴里哪有好词儿啊。”
“你走这里可不对啊——”
李学文提醒弟弟道:“我要吃你的马,还能将你。”
“哦,那你吃一个试试。”
李学武坏笑着挑了挑眉毛,道:“没关系,左右就一件皮衣的,我输得起。”
“我输不起咋地?”
李学文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但随后却皱着眉头盯起了棋盘。
他说要吃马,李学武也让他吃,现在却迟迟下不了嘴了。
别想的那么简单,李学文最是了解这个弟弟了,看似含糊,实则鸡贼至极!
吃亏上当绝没有,吃香喝辣的总有他。
赵雅芳瞅了哥俩一眼,笑着嗔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没事,我哥想给我买衣服呢。”
李学武嘿嘿笑着,不断地给大哥施加压力。
其实他象棋玩的一般,但心眼子玩的厉害。
赵雅芳懒得说哥俩,拿着玩具逗了李唐,问道:“学校给我们俩写信了,让回去报到呢。”
“那就回去呗,”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随意地说道:“让干啥就干啥,总不能老在家待着。”
“不过再晚一点也没有关系。”
他放下茶杯,回头对嫂子说道:“让姑父给你们俩写份材料,就说这段时间在红星村支农来着,暂时走不开。”
“真写啊?”
赵雅芳微微愣了一下,二小叔子好闹,她一时还真摸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在家带孩子,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万一学校问起来了……”
“问就问呗,材料又不是假的。”
李学武回头盯了一眼棋盘,提醒大哥道:“别动棋子啊,我都记着呢!”
“你把我当啥人了——”
李学文气恼地一皱眉头,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
赵雅芳却是看着可乐,明明刚才他就是要换棋子来着。
李学文跟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书生做派,唯独在她面前,在二小叔子面前,特像一个正常的年轻人。
偷偷换棋子这种小孩子才会做出来的事,也只有这哥俩下棋时会用到了。
“放心吧,没人会来问的。”
李学武回头解释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学校现在的教师队伍管理情况有多么的糟糕?”
“就算你们现在回去了,我猜想啊,跟你刚刚说的一样,报个到。”
他嘴角一扯,道:“学校兴许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散落在外的教师们还在不在,还喘气的吱一声。”
“至于说开学嘛,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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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去钢城,可算是给他壮了胆儿了——”
于丽将材料摆在李学武的办公桌上,笑着说道:“一股脑的订了十条货船。”
“那也不是他出钱,”李学武头也没抬地说道:“港城转手从内地订船,只不过是走了东风船务的账罢了。”
“东风船务订船,然后租赁给港城的顺风远洋?”
于丽想了想,问道:“这么做是为了……为了啥?”
“好好想,想不明白就多看书。”
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眉问道:“这茶的味道怎么变了?”
“绿茶啊,你不喜欢喝啊?”
于丽接过茶杯说道:“还以为你喜欢呢,特意给你准备的。”
“伤胃,换红茶吧,入冬了。”
李学武随口知会了一句,看着手里的材料问道:“港城的消息传回来了?”
“说是挺激烈的,”于丽放下茶杯,帮他找了相关的资料介绍道:“几个资本力量下场,好像已经不简简单单是收购屈臣氏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问题?”李学武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道:“又特么不是收港城。”
“玩金融的,或者具体点。”
他点了点手里的材料,对于丽讲道:“他们都喜欢看数据,说话和执行上,都偏执地认为数据不会骗人。”
“实际上呢?”
于丽好奇地问道:“数据不应该是真实的吗?怎么会骗人呢?”
“错了,不是数据会骗人,是人会用数据骗人。”
李学武放下手里的文件,道:“你就知道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
“在股市里挂着的那些公司,都捞出来抖一抖,捏一捏水分。”
他指了指材料道:“要说能剩下百分之一真实地披露财报,我都算他们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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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代银行玩的那个游戏本身就是糊弄人的,只不过盘子大了而已。”
“叫你这么一说,外面没好人了。”
于丽笑着说道:“我是不懂股市,也不懂金融,我就知道娄晓娥头疼了。”
“所以来信,求问神医了对吧?”
李学武略带骄傲和自豪地笑着说道:“算她问对了人,我们家可是世代传承的医学,救死扶伤,扁鹊再世。”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道:“告诉她,按时吃药。”
“啥玩意啊,这是?”
于丽看着手里的纸条,上面真就只有两个字,“英镑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认为这是药方,更不能是药引子,总不能吃英镑吧?
哎!她还真就猜对了。
李学武隔着千里远,都能知道娄晓娥得了什么头疼病。
无非是钱闹的,钱多了头疼,钱少了头疼,全世界的银行家都这样。
现在这个时间,这个症状,正适合吃一吃英镑,说不定就能吃个胖子。
当然了,东方时代银行的体量不足,要吃大家一起吃,从港城开始吃。
这也算是送娄晓娥跻身港城大亨的一张门票吧,弄不好以后得叫太平绅士了。
太平?呵呵,这些人里哪有太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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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这服药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