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的四位巫医尊闻言,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巫相收集了几人桌案上面的兽皮账册,然后放到了伯夷父的手上道:“这只是目前统计出来此次各部落北上用兵的损耗账册的一部分,目前整理出来数据不到三成,想要全部汇总出来,大概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伯夷父扫了一眼大殿两侧结绳记事架子,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绳子后面,一个个巫士正在快速的筹算着,粗略估算那结绳记事架子,不下百余个,不由得眼皮子直跳,强忍着颤抖的手将五位巫医尊汇总的账册拿到伏案的眼前。
伏案和伯夷父两个人找了一处桌案,仔细的翻看着账册上面的数据,尚未看完一本,已经是冷汗直冒。
伯夷父见伏案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于是小心翼翼的将账册合上,他直起身来,眼睛扫过大殿之上一排一排的结绳记事架子。
架子后面的巫士们正有条不紊的录档,然后拿下一串串绳子,再悬挂上新的绳子,如此往复。
一串绳子,或许就是一场战役,数百条人名。
当年也是这般场景,那时候的太昊部落联盟如日中天,万国来朝,被称为天朝上国。
那时候的他们,只为信仰而战!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只不过三千多年的时间,人心竟然糜烂不堪至此,自己为什么之前不敢在伏案、后羿他们这群人眼前说出真相,就是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侥幸,同时也不忍心打破他们心中的那片美好。
一声咳嗽,将伯夷父从万千思绪中拉扯了回来,他挺直腰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龙椅上的大挠言道:“不过是肢解东荒耳,大挠祭司请缓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