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四媳妇一听是血吸虫病,吓得脸都白了,她之前就有怀疑,只是不敢相信,现在得到证实,只觉得天都塌了。
尤安安安慰她们:“先服药,并没有到绝路,有很大的治愈可能。”
老村长叹气:“翠萍,拿个盆来,你爸吃完药可能会吐。”
他们都是经历过的,吃完药会造成剧烈呕吐。
尤安安道:“不用,这是最新的药物,不像以前那样会引发副作用,这个药见效快副作用小,我们先用三天看看,如果没有好转,就需要考虑手术。”
村长有点怀疑,他瞧着王老四的情况,能不能坚持三天都不一定。
他道:“话虽如此,老四家的,你们还是做两手准备,你是经历过这种病的,老四这样子一只脚已经进了鬼门关,该准备的,你也准备上。”
老四媳妇只一味的哭,翠萍跪下来就要求尤安安,被村长拦住了:“小安大夫答应全力给你爸治病,能不能治好是你爸的造化,你有这功夫,还不快去烧水喂他吃药。”
“哎!”翠萍爬起来,抹了把眼泪去喂药。
尤安安知道村长这是在保护她,防止王老四真出点什么事,这一家人怪她。
她对治好王老四也没有十全的把握,毕竟她的医术一般,只能依赖商城的特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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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老四的情况,显然已经来不及往市医院送。
尤安安道:“翠萍和王姨,你们也需要做个便检,如果感染要早治疗。”
要不是试剂不够,她恨不能给全村都做个检查。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人都显示阳性。
村长只觉得眼前发黑,他凝重道:“你们最近都接触啥了?都去过哪儿?”
翠萍道:“除了下地,井里打水,其他地方的没去过。对,前些天我爸出了一趟海,去给公社鱼塘拉饲料。”
村长越听脸越黑:“岛上就那一口井,要是水井被污染,岂不是全岛都要染上。”
尤安安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水井被污染,那王老四必定不是第一个感染的。
要是全岛都染上,陆续也该发病了,
不会只爆出王老四一个人。
她道:“先过去看看,看是水井的问题,还是养殖塘的问题。”
吡喹酮这么贵,只能优先让病重患者服用,她给翠萍和老四媳妇开了常规的硝硫氰胺。
“村长,要通知村民,看看都有谁现在有症状,尽快检查治疗,这个病不能拖。”
查出多少人,她得给市医院打报告,拨一些药物和试剂。
村长知道厉害,赶着牛车就往回赶。
“先去井上。”
他们回去的路上,听到公社的大喇叭在喊:“种子站的李爱玲同志,有你的电话。”
不听到这个名字,尤安安都差点忘了她。
不过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查到血吸虫的感染源更重要。
三十度的天气,李爱玲裹的严严实实。
她身上的红疹还没有消退。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那天她在码头等了一天,都没有船愿意送她去市里。
可能是当天吹过风,当天晚上就病倒了。
在屋里休息了几天,每天都有村民来找她要说法,让她想办法催苗,想办法搞化肥,甚至还有人让她为这些种子负责,让她赔钱的。
她哪儿有那么多钱赔给他们。
更气人的是,尤安安卖的那些种子长的郁郁葱葱,出苗率甚至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而且生长速度也很快,催苗不到一周,她看部队里已经开始插秧了。
部队里的小周回城去,不知道跟上面说了什么,消息传到种子站,种子站特意打电话过来,找她要新型种子。
种子站的领导还以为这种种子和奇效化肥是她研究的。
她上哪儿去给他们拿种子,又担心说实话,上面追究她看管不利导致种子发霉的责任,只能含糊过去。
她说这批种子是她意外搞出来的,只能等今年秋收留种。
上面知道他们有了奇效化肥,干脆断了他们今年的化肥配额,转而匀给别处。
李爱玲有苦说不出,又不能凭空变出化肥分给村民,只能闭门不出。
而且她身上的红疹越来越严重了,甚至有化脓的迹象,蔓延到全脸。她现在根本没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