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钱头知道,公子爷的内力绝非等闲能及,早已化境,才能在此细微处见到差别。他心里暗道:早就给这臭丫头说了公子爷武功高深莫测,她不信,哎,再有,这个船工师傅瞅着也不是个好东西,可那眼力劲儿就差了,瞅那样子,压根儿没注意公子爷下船时候没有一丝因船动而引起的颠簸。
老钱头拄着那根铁竹子,宛若行山杖般,在船板上面抖了抖,随即叫上妗子,跟在了公子爷后面向红枫湾里面走。
妗子依旧没当初被老钱头收养的时候那般好问好奇了,因为她知道,这一趟,定是来灭了红枫湾高家坳匪患的。当初在途径欣雨湖南侧临湖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识过高家坳的山匪凶悍了,这一路走来,老钱叔和月哥哥总是一路遇恶除恶,但凡是惹过他们一行人的恶徒,似乎都被杀了干净了。
这一次,也没有意外,他们是要来这红枫湾杀灭高家寨的。
缘由很是简单,高家寨的人在临湖村打家劫舍,为非作歹,还抢到他们头上来了。
老钱头从怀里摸了几钱碎银子给了船夫,随后下了船。
划舟师傅见着他们三往高家寨走,并没有急着划船离开,倒是远远喊道:“这位公子爷,三位瞅着眼生,且容小的多说一句。”
镜昭月淡淡一笑,回道:“船家请讲。”
划舟师傅忙摆手道:“可不敢称船家,我只是对面寨子雇来拉客的船工,几位若是信的过我,还请沿着西边的马道走好些,东边便是红枫湾高家寨的地盘了,这几年可不安生,高家寨闹山匪,几位若是路过,不妨从西边绕道。”
老钱头佯装一本正经,锁眉嘀咕道:“正好呢,我们就喜欢有匪患的地方,我们呀本事高,不怕,还得教教那些山匪做人呢。”
划舟师傅听了,忙招呼老钱头道:“老先生,可不是我夸大,那寨子里的山匪个个牛高马大的,都是悍匪!尤其是那大当家的,手持双斧,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般模样,吓都能吓死你,你本事再大,能大得过他?”
老钱头听了,心里暗道你这船工知晓大当家的容貌这般详细,要说你不是高家寨匪窝的人我都不信,于是老钱头一拍胸脯,故作正经,戏弄他道:“呵呵,船工师傅,你就否担心了,你且安心划你的船去,老夫本事大着呢。”
划舟师傅听了,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嘀咕道:“这年头,还有人不怕死的,罢了罢了,我也不劝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我这就离开了。”他说完,转身划舟向一侧芦苇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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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头瞅了瞅他离开的方向,不是来的时候的方向,心下有了盘算,停船时候这船工打量他们的时候就有问题,这时候他划船离开的方向又是靠近高家坳东侧的芦苇荡,足见此人就是高家寨的。当初在临湖村的时候,他可是打的那群山匪抱头鼠窜,抓了其中一个小厮,打得鼻青脸肿的,才问出了详细地址,这才找上高家寨来。眼下这船夫如此这般说辞,只怕是高家寨派来的打发他们的,为的就是想吓退他们三个,让他们不要去找高家寨的麻烦。
镜昭月自然也看出了那船工的不对劲,也懒怠拆穿他,由他去了,他们则毫不犹豫的向着东边的林间山路而去。当年他创立玄天教的时候就说过,不允许方圆百里之内有任何欺压百姓的匪患存在,如今游历回来,这欣雨湖郡竟然出了个匪窝,也太不把玄天教放在眼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