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丘陵长满了白杨,中间一道马道直通坳口,对面便是木墙为了起来的一个寨子,远远见了一杆大旗挂在正中,旗上正是高家寨几个字。
他们三人走到了那寨子门口,门口两个守寨的小厮,手持长刀,瞪着来人。
待他们走近了之后,一个小厮问道:“来者何人?”
老钱头皱了皱眉头,对着那小厮回道:“前几日不是给你们当家的留了几个小厮吗?怎么的?老头子我要来剿灭你们高家寨的事情没通知到?”
两个小厮闻言,急忙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拉开了寨子栅栏,对着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妗子跟着两人自东海之滨一路西行至此,早已对他们的行事所为深知,有了老钱头和月哥哥在,他们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没等镜昭月和老钱头走在前面,她倒是昂首挺胸的迈开步子,在两个小厮惊讶的眼光之中往寨子里走。
老钱头瞅着妗子大摇大摆的模样,皱眉抬起手中那铁竹子对着她的小脑袋轻轻的敲了一下,没好气的骂道:“小混球,狐假虎威。”
妗子俏皮的转头看了看老钱叔和月哥哥,急忙顿足了脚步,对着老钱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抿着小酒窝,睁大了眼珠子,笑嘻嘻说道:“老钱叔请!”他没有对着镜昭月如此嬉皮逗乐,那是因为镜昭月素来不与他们调笑作乐,一路走来,都是略显严肃的浅笑,似乎悲喜都和他关系不大。
镜昭月也不管他们两个如此闹腾,只作浅笑,看了便过了,无伤大雅。
天下喜怒哀乐如何?吾自有百载风流。
三人刚一迈进寨子,便有一戴纶巾帽书生扮样者领着两个小厮迎了出来。
“贵客,贵客,快请,里边请。”来者正是张一梗,高家寨的张军师。
三人行,素来是老钱头话多主事,镜昭月只安排紧要之事,像灭人山寨这种事情,多是老钱头走在前面说话。
老钱头走在中间,张军师自然以为他才是三人之中的老大,毕竟那日动手杀了二当家的也是这老家伙,他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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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头笑嘻嘻的走了前去,瞅了瞅眼前四十年纪的须髯书生,疑惑回道:“这位是?”
张军师急忙躬身回道:“在下高家寨管事,张一梗,老先生叫我小张便是。”
老钱头皱眉嘀咕了一句,“哟,管事啊,那就是军师了?不错不错,小张这一身行头,倒是像个军师。”老钱头说完,还不忘对着张军师竖起了拇指,随后讥诮道:“我们渡湖过来的船工师傅是你安排的吧?”老钱头心里道,既然你让老夫叫你小张,那我就叫了,呵呵,你就说,你这混账军师,气也不气?哈哈哈.....
张军师也不掩饰,赔笑道:“老先生惠眼,晚辈这点雕虫小技,果然瞒不过您老人家,您老人家艺高人胆大,吓不退您,也是平常。”心里暗道:这老家伙,倒是不客气,这么多年的军师,倒是还没有人敢叫自己小张的,你倒是头一个,等下若是抓了你们,大爷我第一个杀的便是你这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