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应响说把便招呼附近还没有跑路的胥吏道:“来人!快来把李知州拉回衙门!”
不过这些胥吏没一个搭理他的,甚至有的胥吏已经开始在跑路了。郭应响见状气的直骂道:“你们这群贱吏,竟敢不听本官的命令!本官要把你们全杀了!”
这些胥吏一听郭应响要把他们全杀了的这话后结果全都跑了,这要是再不跑的话,不等郭应响杀他们贼寇也要杀他们。
鄜州知州见这群胥吏都跑光了于是一把将郭应响推到地上!
“哎呦!”
郭应响被推到在地后吃痛的叫了一声,鄜州知州冷哼一声后对郭应响说道:“郭大人,我劝你还是跟我一块走吧,如今鄜州城破在即以是无力回天何必在这里送命呢?!”
“日后只要舍得使银子也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要是把命留在这里,那就只等到下辈子了!”
说完鄜州知州再也没有搭理郭应响,自己一个人举着火把往北门外跑去,而坐在地上的郭应响此时是失魂落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鄜州城说破就破了。
郭应响虽然不是武将出身但是在军事系统工作多年也算是知兵之人,他和鄜州守备以及鄜州知州三人制定的守城计划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城就破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到现在为止郭应响也不知道贼寇是如何夺下的南门。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是为时已晚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郭应响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然后背着双手就像是打胜仗一样大摇大摆的往州衙一堂走去。
在郭应响去一堂的路上到处都是在惊慌失措跑路的衙役,这些衙役也没有搭理郭应响,郭应响眼中也没有他们。就这样郭应响走到了一堂然后坐在一堂堂上书案后面。
这郭应响心里很明白,鄜州知州可以跑,因为再怎么样鄜州知州也死不了,毕竟知州是民政官员,军事不归他们管。到时候鄜州知州吃了官司也可以用不懂军事来为自己辩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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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郭应响就不一样了,他郭应响是延安兵备道派驻鄜州的佥事官,是延绥镇鄜州军分区的第一负责人和责任人,鄜州沦陷他这个兵备佥事要承担责任的大头。
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郭应响知道他犯下的罪责有多大,到时候他跑了话撤销职务、开革官籍这种双开是只是个起步。
接下来肯定不会是去蹲几年苦窑,不是流放西南和岭南就是到极远边地充军,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还要杀头。即使银子使到位也最多是不用杀头而已。
可这流放和充军以后再想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况且郭应响做了这么多年官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受不了这个苦,到时候十有八九也是死在路上。
不过这些还不是让他最难受,最难受的是那种自身地位从云端到泥潭的落差感。
郭应响转头看了看一堂上挂着的《明镜高悬》四个字后,嘴里发出了一声感叹:“岂能对刀笔吏乎?!”
这“刀笔吏”就是司法工作人员,郭应响在兵备道做经历的时候就当过几回刀笔吏整人,他太清楚这群东西是些什么玩意,到时候他落到这群人手里不把他的家产榨干是不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