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双唇依然紧闭着张不开,像之前那样呕吐物又从鼻子里面喷了出来。
被定住身形的众护卫在曹阿姐把眼球塞进程六子嘴里的时候就赶紧闭上了眼,哪里敢再看。
程伏被束缚着面朝着程六子和程方,见程六子如此,饶是一向深沉的他也几乎要忍不住想跟着吐出来,于是赶紧撇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程方虽然疼痛难忍,但程六子反复呕吐,反复吞咽,呕吐物从鼻子里喷出的情形他不想看到都难,忍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曹阿姐见程六子呼吸都困难了,这才解开术法,程六子终于也能“哇”地一下吐了个痛快,他恨不得把苦胆都给吐出来。
曹阿姐冷笑着问他:
“程六子,怎么样,还要替你那主子遭罪吗?给你个机会,你让开,把他推过来,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程六子被折磨得难受的几乎想要晕厥,可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程方抬头看着程六子的背影,面色复杂,似乎是感觉意料之中的事情又依然感觉有一点意外。
他忍着痛开口:“六子,够了。无论这个时候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程六子依然挡在程方的前面护着他,只是微微侧头对身后的程方说:
“爷,没有你就没有我这么些年顺风顺水的生活,是爷给了六子这条命,六子不会弃爷不顾。”
程方:“够了!要说报答救命之恩,你这些年做的早该还完了,爷用不着你可怜。”
然后对曹阿姐说:
“曹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不过是听我命令做事,你对他们的惩罚也够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条命你想拿去便拿去,放了六子和其余人。”
白鸢和房顶上看戏的几个人,倒是没想到这恶贯满盈的主仆竟然还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表现出这种情谊,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种人身上的忠义。
曹阿姐还没有说话,程六子抢过程方的话,连连摇头对程方说:
“爷,如果不是你,程六子这条狗命早就没得活了,更别提让人看得起。为了爷,六子万死也愿意。”
然后哭着对曹阿姐说道:
“曹姑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爷本来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也是个良善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把我从险境里救出来。不管他做错多少事,对不起多少人,但他从没有苛待过我,求曹姑娘让我替少爷还债吧!”
曹阿姐冷笑:“还真是主仆情深呐,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那就先走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