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仿佛有感应般转过头来:“你在担心我?”
赵元琅本来还在犹豫,听见这话脸色骤变,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把拳头握的咯咯直响,谁也没理转身就走。
谢长宁急匆匆跟了出去。
屋内顿时只剩下沈燃和薛念两个人,薛念依旧跪在地上没起来。
沈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情绪变幻莫测:“薛子期,你是当真烧糊涂了不成?现在这样,就只会让自己里外不是人。”
须臾的沉默后,薛念涩然道:“我既不能真心对你忠诚,也不能坚持站在元琅那边,这样举棋不定左右摇摆,就算最后真的里外不是人,那也不过是我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说到这里,薛念抬头道:“可是有些话,臣今日实在是不吐不快。”
最后几个字语气铿锵,隐现峥嵘。
沈燃静静看着他,神情之中瞧不出喜怒:“什么话?”
薛念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如果你真的仅仅是因为受到奸臣蒙蔽,而不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那你所说的那些话或许的确有些道理。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不能做到永远不犯错,臣也不能。可问题是,陛下当真是受人蒙蔽了么?沈燃……你敢不敢拍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究竟是受人蒙蔽,误判冤案?还是亲疏有别,罔顾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