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了这点,却似乎没想到林筱会下毒,且有能力在他毫无察觉之间下毒。
林筱却道:“你猜得没错。大先生的意思是请你回去,而且是完完整整的请回去。但我偏不!别以为我不知道里边这个大理寺的人当初对我动手,是你授意而为!我这个人自问脾气不好,有仇必报,有怨必究。”
“你怎么就猜不到...我不单只是想报复你手下的狗腿呢?大先生说“请”没错,但这是建立在你们自愿前往的情况下,如果你们不情愿,而且还率先动手呢?那结果就不一样了。我自保反击,不慎斩了你一手一脚,这不过分吧?”
徐安愕然:“你...你敢?若大先生知道你故意这么做,他岂会放过你?”
“哦,对哦。砍了你一手一脚,你还有嘴巴可以告状。这倒提醒了我,我得把你毒哑,把你的十根手指头都剁了。如此一来,你既说不了话,也写不了字,还怎么告发我?而此间之人都是我的亲信,决计不会出卖我!这点,你又是否猜到了呢?”
“你...”
徐安大惊,瞬间语塞了起来,暗道这女子竟如此歹毒?
且不谈林氏为何会突然找上他,单说此女竟敢对林氏掌门人,也就是卧龙谷的那位大先生阳奉阴违,其幕后身份恐怕就极不简单。
至少,绝非普通的林氏门人这么简单。
看着徐安错愕的神情,林筱不知为何竟稍显得意,黑纱之下,目光闪动之际,也不多废话,抬手下令道:“来人!按我刚才说的做,留此贼一条小命即可!先生面前,就说此贼拒绝邀请,还胆敢出手杀人,被我们反击而伤!”
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朝徐安晃了晃,缓缓接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桑槐从药王岛中带来的剧毒,就恰好可以毒哑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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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身后,两名黑衣人当即应是。
徐安大惊,他已身中剧毒,浑身无力。
望着两名刀手快步走来,就是想反击也做不了什么,不禁微叹,暗道:难道今日要折在这里?
而眼前这个神秘的林氏女,到底是何身份?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绝非寻常的林氏门人这么简单。
但凡氏族门阀,最重的就是等级和规矩。
寻常的外门人士,断然不敢轻易违背掌事的意思。
眼前此女却敢当着众多林氏族中暗卫的面,公然违背大先生的指令,可见幕后有恃无恐,并非简单人物。
心中想着,刀手已经走到身前,举刀就要砍下。
正在这时,一侧屋顶上蓦然传来冰冷的声音:“很好啊,你们这是连大先生的话都敢阳奉阴违了?还不给我住手!”
两名暗卫闻声,抬首之际,只是略微扫过一眼,却似乎瞬间看出了来人身份,赶忙低头后撤。
徐安闻声,甚觉意外,扭头看去。
只见不远处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人。
同样是斗笠黑衣的打扮,听声音也是个女子,双手负在身后,长衣随风而动,衬着此时略显皎洁的月光,竟有种英姿飒爽的既视感。
林筱猛然一愕,举目望去之际,目光与屋顶之人一触即离,显得尤为忌惮,吞吐道:“阿姊,你怎么...”
来人显然颇有怒气,没等她说完话,就怒斥道:“怎么?我不能来?我不来,你岂非就闯了大祸?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连大先生的话都敢阳奉阴违?反了你了!”
林筱被一阵喝斥,黑纱之下的脸色有些难堪,道:“阿姊,我...”
“闭嘴!别给我废话!”
屋顶之人再次打断她,而后冷面对着身下的一众林氏暗卫,当众道:“即刻起,解除五小姐手中所有特权并禁足,即刻将她带回谷中,由先生亲自发落。今夜所有与事者,皆罚!”
话声落地,除了林筱之外,所有林氏暗卫已然跪下称是。
徐安目光微闪,看了看林筱,又望了望那屋顶之人,刚要开口。
那人却再次开口,对林筱说道:“我的话,你没听见吗?你自己制造出来的麻烦,就得自己负责!这几个人交给你,你亲自驾车送他们去。若再有违令,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走出闺房半步!我林玥说的!”
话刚说完,她衣袖一摆之际,一枚吸入发丝的银针已刺入了徐安左肩。
徐安只感细微刺痛,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