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后面的人也看到了,示意手下放下车帘子。
他自己再盯着赶车的肖大郎开始盘问:“哪儿的人?”
肖大郎很老实:“徐田村的。”
“那你来城里做什么?什么时候进城的?”
“早上来的,去给我爹和大伯送衣裳。”肖大郎肯定不会实话实说,胰子的事得保密,要不然眼红他们这生意的人太多了。
肖大郎眉头微皱,难掩愤怒:“他们给客栈送了几只野麂,被和我们有矛盾的邻居撞见了,就被送去衙门,罚了银子,现在还在服劳役呢?”
差役们听完他的话,大家的眼神都有点微妙。
这事他们都有所耳闻,倒也不是他们犯的事大,而是没收的野麂多,他们这些人肯定是轮不到吃,就都在背后骂骆雷黑心不要脸,拿着和他们家亲戚有仇人家的猎物,去讨好上官。
不过让他们解恨的是,骆雷白献殷勤了,没得上官的青眼。
于是,差役头子手一挥:“行了,走吧。”
肖大郎看了眼后面,没有别的车等着,他就赔着笑脸问:“敢问大人,是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原本是想明儿再送一些菜来卖,要是路上不太平,那我们就不来了。”
来肯定是要来的,就怕查的太严,被他们找借口扣下送来的胰子。
因此才借口要送菜来卖。
但是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可以收一些菜送来卖,来回一趟,也能挣二三十文钱。
就算菜卖不掉,拿回家叶子家也能吃。
最重要的是,运菜蔬进城,除了车税,不用另外收税。
当然要是家里没有牛车,租牛车也要五六十文一天,还有进城来回也要交十六文。
而青菜萝卜这些,一文钱就能买两三斤,因此有些人家菜太多了,都宁愿割回家喂猪,喂鸡鸭,也不会运到城里来卖。
倒也不是懒,现在大都百姓都是窝里横,在熟悉的地方,那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但要是进城,那就恨不得变成缩头乌龟,就怕得罪达官贵人。
他以往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但有了逃难路上的经历,他现在倒是油滑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