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青色道袍长至脚踝,走动之间宛若青烟飘逸,
一进朱谨营帐,沈月顿时感觉到营帐内凝滞的气氛,揣着手站在一旁的高仲冲她挤了挤眼,做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阿月,过来。”
朱谨披着外衣坐在上首,一双幽瞳在沈月新换的道袍上下滑动,眼神晦暗不明,
朱谨气头上,沈月也不愿这会儿去拔老虎须,磨磨蹭蹭走过去坐在朱谨身畔,
刚一坐下,手被朱谨握在手心,粗粝的指腹摩挲手背,沈月听他轻笑一声,
“衣衫不错,倒是衬你。”
这酸味,隔了三里地恐怕都能闻到,
沈月嘴角抽了抽,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干笑,
“倒是本王思虑不周,忘了阿月长途奔袭又身着异装,”
朱谨目光在沈月脸上转了一圈,坐正,将幽冷的目光落在高仲身上:“高先生。”
“小人在,”
被朱谨点名,高仲屁股一紧,低垂着头走到朱谨面前作揖:“殿下有何吩咐。”
朱谨或轻或重地捏着掌心绵软的手,凤眸微眯,皮笑肉不笑道:“本王听闻你与潘二公子是知己好友。”
他和女公子与潘子恒那厮相识朱谨又不是不知,这会儿问这个问题不是明知故问吗!
高仲心中腹诽,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瞅着朱谨脸色,谄媚道:
“小人斗胆敢问殿下,小人与潘公子是该熟呢还是不该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