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都没有灯,诡域里又极暗,就连这符篆小鸟也没办法照亮太多的地方。
她低头,才看清,这是一块布。
恰在这时,北冥离也已经落在了她身侧。
他顺着季清鸢的视线看了过去:“红盖头?”
眼力倒是好。
季清鸢移开脚,往里走。
院子里也黑漆漆的,季清鸢确定无人后大致看了看,院中一口水井,前面是主屋,旁边是一间小小的耳房。
看着不算很大,但也应该是类似于主人家的人才能住上。
季清鸢往那口水井边走了走。
那井里,好像有尸气。
她走了几步,幽幽的唱曲声却又再度响起,哀婉泣泪:“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在她耳边幽幽地诉说着自己的百般愁绪千般怨恨。
那唱腔里含着的怨恨极强又极深,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将她浑身也浸染那样的哀怨仇恨。
季清鸢狠下心咬了一下舌尖,唇齿间的血腥味让她迅速回过神清醒过来。
北冥离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看上去有些违和的乖巧。
他看上去倒是不受任何影响。
季清鸢心下烦躁,握着剑就往耳边一刺。
锋利的长剑似乎是要将空气都斩成两半,季清鸢挥了两下剑,还低声骂了一句:
“唱什么唱?难听死了!”
若不是怕有人来,她早就大声开麦了。
她这突然的挥剑动作,叫她身后点北冥离往后跨了一大步。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那幽幽唱腔又再次戛然而止。
季清鸢看了一眼身后的北冥离:“你去看看那屋里是谁一直唱个没完,我去那井边看看。”
井里的尸气太重了,况且井本就阴气极重,如若无辜惨死又被埋于井中,尸体藏于深井,被水所压,不见天日,确实容易化祟。
北冥离跟她隔着一个大步的距离,听到了她的话,下意识问道:“我?”
季清鸢握着月凝剑,眼睛眯了眯:“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