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璠轻声道:“高次辅,裕王与萧风师徒情深,将来即使登基,只怕执掌大权的也是萧风,不会是你啊。
如今裕王本身对得不到巧巧耿耿于怀,你可要把握时机,在大婚之时闹出点动静来。
即使不能让裕王和萧风翻脸,也得让他二人心存芥蒂,这样之后才好做文章啊。”
高拱昂然道:“徐舍人把高某看低了,我辈读书人,虽然希望建功立业,但更在乎的是忠君爱民。
萧风权倾天下,绝非大明之福。尤其如今天下已定,更是弊大于利。能制衡他的,只有我等阁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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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各位大臣都比平时精神了许多,因为都知道萧风要上朝了。
萧风出去打仗走了许久,传来的都是好消息,大明朝堂上徐阶一家独大,自然也是一片和谐之声。
但和谐之下其实暗流涌动,萧党官员都清楚,萧风在外面南征北战的时候,其实徐阶和高拱一直在悄悄偷家。
萧风不在了,嘉靖仍然心系修道,朝堂之事自然是徐阶和高拱一唱一和,搞出了很多的小动作。
国坊的中下层官员频繁调动,兵部、户部、吏部、工部、刑部的侍郎也大多被更换成了徐党或中立派的人。
因此萧风上朝后,看见的熟面孔,有兵部尚书丁汝夔,户部尚书潘璜,礼部尚书夏邦贤,工部尚书耿辉,刑部尚书张居正……
难怪徐阶和高拱都觉得他权倾天下,除了徐阶兼任的礼部尚书,其他五部尚书几乎都是倾向于萧风的。
除了夏邦贤和张居正算是中立派,还有个极少上朝的大理寺卿许辉,和顺天府尹郭鋆呢!
剩下的侍郎中,户部左侍郎是他老丈人刘彤,礼部右侍郎是杨继盛,刑部右侍郎是沈炼,也占了半壁江山。
嘉靖不瞎,自然也能看见朝堂上的阵容,所以当萧风不在时,徐阶和高拱搞一些小动作,他也听之任之。
师弟虽然可靠,但凡事不可绝对,能有人制衡,总是好事。绝对的权利会让人疯狂,这也是朕的爱护之心嘛!
萧风上朝后,跟各位大臣拱手为礼,然后又向嘉靖行礼。嘉靖点头微笑,习惯性地将眼睛微闭上。
黄锦一看这个动作到位了,立刻高声喝道:“诸位大人,有本启奏,无本请安退朝!”
话音未落,大殿外面走进一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躬身施礼,声音清亮。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父皇!”
嘉靖一愣,睁开眼睛,见是裕王,忍不住微微皱眉:“你怎么上朝来了,有何事启奏?”
裕王大声道:“父皇,儿臣大婚在即,多年来儿臣深知父皇治国辛苦,百姓生活不易。
今儿臣愿以父皇为榜样,为皇族之表率,克勤克俭,不事铺张,办一个简约而不简单的婚礼。”
嘉靖一愣,目光看向萧风,萧风一脸赞叹地看着裕王,不胜感慨。
“裕王真是长大成人了,也不枉师兄良苦用心。所谓近朱者赤,师兄为天下万民辛苦劳碌,忧国忧民。
历来皇族婚丧嫁娶,皆以庄重堂皇为礼。今裕王体天格物,正是师兄心静如水,无为而治熏陶所得啊。”
嘉靖嘴角微翘,微微点头:“难为你年纪尚轻,就不慕浮华,有返璞归真之心。
不过如今你是皇长子,身份非同寻常,倒也不可过于简慢了。有这份心就好,还是听礼部安排吧。”
萧风微笑道:“师兄心怀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受熏陶感动的又岂是裕王一人?
便是礼部群臣,内阁众人,想来也都感同身受。还望师兄体念裕王之心,减少靡费,也是惜福养身之道。”
嘉靖微微点头:“徐爱卿,礼部预备给裕王大婚的花费是多少?既然裕王有此心,可酌情减免一些,也是成全他一片仁心。”
徐阶和高拱都被裕王突然的一手弄得有些慌乱,对视一眼,同时将目光看向徐璠。
此时他俩说话都有所不便,目标也太大了。徐璠这个御用棒槌才是最佳的发言人选。
徐璠心领神会,赶紧站出来拱手道:“万岁,裕王大婚的预算银两,是一万五千两整。”
嘉靖一愣,睁着的眼睛微微合拢,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徐璠脸上微微出汗,大声道:“万岁,这不是礼部不敬裕王,实在是国家用兵不断,国库空虚,难以为继啊!” 「本月没上必读榜,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