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岛上的人们对【音】很好,对饱受疾病折磨的他关怀备至。”
“但是……有的人生来就不是能默默接受帮助的类型,在【音】看来,所谓的帮助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施舍,是侮辱,是不对等的关系。”
“为了摆脱病弱的身体,【音】开始研究苍蓝魔力,企图通过生长系魔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幸运的是,他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
“不幸的是,他注定无法得到周围人的理解。”
在操纵者的意志下,提比斯抬起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自己背后的异形肢体,安抚其情绪。
“【音】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古怪,他有时会像动物一样吃生肉,有时又会爬到房顶上去睡觉,行走时总是四肢着地……”
“沉迷于自我改造的男人埋头研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相当享受这种生活。”
“终于有一天,【音】摆脱了纠缠半生的病痛,也彻底失去了人类的模样。”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连他的亲人都不愿意与之相处。”
“【音】很伤心,但没有人会理会他的悲伤,他说的话也没人听得懂,只当是野兽的嚎叫。”
“怪物的存在令大家都感到深深的不安,人们因为恐惧联合起来,成群结队,堵在【音】的家门口。”仟仟尛哾
“他们要驱逐他。”
也许是为了展示强者的余裕,操纵者一点也不着急,缓缓用它那毫无起伏的声音讲述着这头怪物的来历。
没有愤怒,没有怜悯,没有嘲弄,平铺直叙,却有着无可动摇的真实感。
这就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对于这些生存了漫长岁月的古老存在而言,故事,已经是极少数能刺激他们产生回忆和些许人类情感的词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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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一大早照常起床,正准备继续自己的研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很热闹的声音。”
“那天其实是他的生日。”
“难道大家都来为我庆祝生日了?之前冷淡的态度都是为了今天故意摆出来的?——如此想着,【音】感到既兴奋又激动,几乎要热泪盈眶。”
“【音】脱离社群太久,几年下来几乎没有过正常的社交,心智年龄远低于实际年龄,如此,他也从来没设想过自己打开门之后将会遭遇什么……”
“怪物被驱逐了。”
“社群又重新回到了和平安宁之中,曾经出现过的怪诞人类也很快成为了虚构的传说。”
“只不过……一些经历过那次事件的人偶尔还会想起当时的场面。”
“那个怪物,在被驱逐的过程中,它总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好让自己留在原地,或者说,留在人类的城镇当中。”
“怪物力气很大,又不能对他用苍蓝魔力,只能由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将其手脚打断,然后拖运走。”
“受伤的怪物无法自如行动,他一边被拖行,一边发出刺耳的嚎叫,就跟被逼着吃难吃草药的孩子一样……嚎叫,或许说哭泣更为妥当,不管是那种,反正没有谁能听得懂。”
“哭泣的怪物被从山崖上抛下,它像是块石头一样坠入林间,连带着人们的烦恼和恐惧一起消失不见。”
“它留下的破屋被夷平,盖了新楼,它的经历被当作恐吓小孩让它们听话的故事。”
“一切痕迹都烟消云散。”
“七年后的一天,也就是距今94年零11个月29天。”
“【音】回来了。”
“没人知道它这七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假如在当时的灾难中有人能幸存下来的话,一定会这样说——我们空想出来的怪物,出现在了现实当中。”
“苍蓝魔力时刻反映着人类的内心活动,支配着人的生命节律,当心变质的时候,人也会产生由内而外的可怕改变。”
“那个男人是天才。”
“那个男人是天生的猎食者。”
“对于他而言,其他的生命不过是等待被取食的猎物。”
“他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重新认识自我的契机。”
“【音】花了七年的时间进行改变,他蜕变,酝酿,并且形变,质变。”
“就连我都不清楚这头野兽的具体力量,而当我注意到它的存在时,已经有三个相邻的空岛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