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峪一家都听说过白景洲拜了个厉害大夫为师的事,虽然他小小年纪,大家并不觉得他能学到多少真本事,但给他诊个脉却也无妨。
这么想着,白峪就朝白景洲笑了笑,“是要把脉吗?”
白景洲点点头,他在白屹让出来的木墩子上坐下,帮白峪把了个脉,触诊了一下他腰部,然后又认真问他,“二堂叔,您能把具体是怎么受伤的,受伤之后是个什么感觉跟我说说吗?”
白峪一边回忆一边道:“说来也是我倒霉,眼看着活计都快干完了,我却在搬石头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腰给扭了。”
“当时我没太当回事儿,以为就只是疼一下,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弯不下腰了,走路也费劲儿了。”
“管我们的那个小管事一直对我们挺客气的,我受伤了,干不了活儿,他也没为难我,白荣说给我请大夫,那小管事也同意了。”
当然,这是因为那个小管事没少从他们这里得好处,不仅白里正给的银钱,白荣陆陆续续孝敬了他大半,就连天暖之后他们穿不到了的羊皮袄,那小管事都找借口“借”走了好几件。
“大夫来看了,说我这伤得找会针灸的厉害大夫,他治不了,只能先给我开点儿汤药,稳着伤势别再继续恶化。”
“正好我们活儿也干完了,手头又没钱了,大伙儿就说干脆把我和大江带回来,凑了钱再送我们去找好大夫治伤。”
回来的这一路,他们因为没钱,少不得又打起了剩下那些羊皮袄的主意。
开当铺的本就压价压得狠,现在又是春末夏初,正是暖和时候,他们的羊皮袄根本卖不上价,可他们要吃喝、要住宿、要打点送他们回来的差役、要给受伤的两个人抓药熬药。
再怎么知道自己吃大亏了,贱卖了好东西,大伙儿也只能咬牙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