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爱吗?
在王天芸面前,他洒脱的很,他无拘无束。他从不刻意表现,他也从来不畏畏缩缩。
忽然间,他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中有过这么一句。
什么是爱?爱,就是生殖冲动。
周行回想了一下,和韩嫣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激动和兴奋或许就是所谓的生殖冲动吧。
可王天芸的美貌并不比韩嫣有半分逊色,为何自己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就没有那种兴奋激动了呢?
不过,这一切的疑问在周行被念秋带到后堂看到王天芸还有崔雯等人在玩他教的扑克时他瞬间豁然了。
当他看到犹如玉树临风一般站在一旁和几女谈笑自若的乔登时,一股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突然间便那般的从他内心深处产生。
“哎呀,周行快过来。”王天芸望见他过来欣喜地喊道:“我的筹码快输光了。”
这是乔登第一次见到周行。
这也是周行第一次见到乔登。
当大晋之世,原本安逸富足的益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乱的,后世无数人都会认定是从永安元年七月末的那次兵乱开始算起的。对于不擅长精确记录具体天数的人们来说,到底那一天是七月的哪一天并不清楚,也不重要。可对于当时郫县乃至陈尧的人来说,那便是一场永远不愿再经历的噩梦。
只是当时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民并不知道,这仅仅是那场灾难的开始,更大更长的噩梦还没有到来。
当新任益州刺史崔灿带领随从来到陈尧西门的时候,那些早已等待多时的益州文武官员们立即热情地迎接了上去。就在他们其乐融融地和新使君大人交谈之时,自陈尧城那高大城墙上飞下的一枝巨大的床弩瞬间将毫无防备的四品修者崔灿连人带车都给击碎。随之而来的,不仅有城墙上的万箭俱发,更有早已等候多时只待出击的由骑督许岩率领的大队骑士呼啸冲出。
虽说城下无论是崔灿随行的侍卫也好,还是益州本地文武也好,几乎都是修士,都有一战之力。可如此仓促之下,加之崔灿瞬间丧命,群龙无首之下的众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哭喊惨叫之声顿时响成一片。
周行并不在这随行的队伍之中。
他一向不喜欢那种迎来送往的场合。当陈尧城下的大屠杀开始时,他正带着王天芸还有崔雯还有高琳高祥在郫县县城内逛街,直到他们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在郫县城墙上响起,他才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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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匆匆赶到县衙,在率先跑回来报信的修士口中得知了陈尧西门外的那场突然袭杀。崔雯在听到他父亲已经死去的消息时,顿时无助地大哭起来。而王天芸一边安慰自己的这位闺蜜,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家人。
周行没有迟疑,在嘱托了王天芸几句之后,他迎着不断涌进郫县城内的人流骑着马朝外奔去。
郫县离陈尧很近,也就百十里地。周行一路疾驰,沿途不断有服饰不一的修士发疯一般地朝郫县奔去。这些人的面孔,有些周行有印象,有些没有印象。他不断地截停住败逃的修士,询问王瞻的去向,终于在一名身着甲胄的士兵口中得知王瞻等人被围困在陈尧西北某个小山丘上。
在得知王瞻还没死的消息后,周行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这种轻松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越是接近陈尧,沿途的死尸就越发多了起来。很多七零八落的乱兵正在挨个扒拉着地上的死尸,搜索着战利品。
看着这些景象,周行又想起了在上洛的种种,心中怒火不由熊熊燃烧起来。在他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杀死来到他面前的几个舞枪弄刀的士兵之后,在场的叛兵再无人敢上前来阻挡他。
他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散兵,又策马行进了几十分钟,终于看到前方有一大队军马正在围攻一处小山丘。
周行也不言语,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一夹马腹,胯下骏马顿时便朝这五六百人之众的军队极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