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4章 陆子清亲自下场

二白苏布恶狠狠地咆哮着:“早晚你们得明白,你们不过是周人养的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格罗玛什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带着满身的诅咒进入了狂暴状态。然后他对着魔神猛冲过去,火神剑罡的刀光带起一抹令人惊艳的火色云霞,横过天际——一刀把魔神布涅的鹰头砍掉!

魔神布涅震惊得大叫,拍打翅膀飞上天空,格罗玛什抓着它的翅膀一起飞上去,天空中不断闪起刀光,随后是魔神的另外两个脑袋掉了下来。魔神之血如暴雨洒落,落在地上就溅起一道轻烟。

银龙的无头残躯从空中坠落,二白苏布的魔神器裂了,他震惊地看着一道身影带着刀光从天而降。二白苏布飞快地一闪,尾巴被齐着屁股砍断了。

二白苏布缩回人形,浑身抽搐,面对浑身冒着烟、盔甲里掉着蛆、仍然向自己走过来的格罗玛什,一脸惊恐。

随即陆子清主动叫停,军中鸣金,立刻有人冲出来给格罗玛什疗伤。格罗玛什其实已经站不住了,一听到鸣金声就晕倒了。但是乌蛮军齐声欢呼,格罗玛什打出了蛮族的血性,这才是真正的北蛮勇士!

陆子清对阿卜杜勒道:“这一次你的人还挺厉害的,算你们赢了吧。”

阿卜杜勒仍在震撼中,布涅这种级别的强大魔神,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杀了!而且对方只是一个蛮族的小将!小部落的无名之辈!

仔细想想,之前那么强大的北蛮,都会被大周给击败,大食若是与大周正面开战,后果必然惨败。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阿卜杜勒猛然发觉,这哪能算我们赢了,赢个屁啊!看现场的热烈气氛,都在追捧格罗玛什决死狂暴、一战成名,谁会觉得倒地的二白苏布是胜利者?

阿卜杜勒觉得,如果不是陆子清叫停,二白苏布已经被砍死了。

但其实陆子清心里有数,及时叫停是为了保住格罗玛什的性命,因为那时候格罗玛什已经濒临昏迷了。他最终的狂暴,有点儿类似于蛮王乌雷的死亡之愿,是透支很严重甚至以缩短寿命为代价,来换取力量的行为,再打下去就算赢了也会死。格罗玛什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为乌蛮军的荣誉而战,再次证明了归化的成功。

然后陆子清就接着这股不肯战平的架势,说道:“现在大家是平局,不如再打一场,我亲自下场,领教一下贵国魔神的厉害,如何?”

阿卜杜勒原本觉得,这被强行宣布的平局很是尴尬,对方必定有所图谋。现在忽然听说陆子清要亲自下场对战魔神,他顿时两眼一亮,差点儿就惊喜地叫出来。阿卜杜勒跟身边的巫师对了一下眼神,对方也用力点头,于是阿卜杜勒当即应允。

其实魔神这种东西,在大食那里也是消耗品,如果有魔神被打败,还会有更多的魔神随着魔神器出现的,所以它们被打败了也没啥。而且大食给蛮兵配备的魔神,说不上真正强大,不及魔神使所带魔神的十分之一。

阿卜杜勒对陆子清道:“我很愿意为大周勇士和各位大人助兴,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沃马亚家的一位魔神使。其实只有魔神使,才能真正发挥出魔神器的威力。”

法蒂玛在后面拉了陆子清一下,暗示他魔神使很可怕。陆子清笑笑,让她安心。他听说过,魔神使的力量就相当于大周的武神,是一国中的顶尖强者。

阿福在后面不安地看着,对末喜低声道:“我爹是不是特傻?身为高位者,毫无必要以身犯险,他就不想想万一他栽了,对大周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末喜却立刻就能明白他的小心思,如果陆子清输了,可能会改变对他们母子的态度,严重的话,绿衣大食会彻底失去依靠。对阿福来说,陆子清只是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他对这个父亲了解甚少,也几乎没有信任。但是毕竟,陆子清是他们母子二人唯一的靠山。

末喜道:“清哥要下场,自然是想要为你们母子出头的。”

阿福顿时心里一暖,但仍摇头道:“我自然知道他想为我们出头啦,但是这样做很不理智。身为高位者不能如此冲动。”

末喜让他放心道:“没有输的那种可能。”

阿福摇头:“我知道阿巴斯舅舅的剑法不如他,他是舅舅的师兄,舅舅被魔神器所伤,他作为师兄很生气。但是谁也不可能一直赢,骄傲的人就会输。”

末喜笑笑,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有危机感。

“那你就认真看。”末喜轻声道,“看完之后,你就了解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了。”

陆子清现在是大周公认的九大宗门修为最高的弟子,比陆子淑还厉害。十年前或许还有人觉得,龙武将军比刺枝将军略强一筹,但是十年后,姐弟二人的差距已经非常明显了,因为陆子淑生性恬淡,修行很随性。但陆子清不一样,由于他一直解不开,妖师为什么会埋在自家墙角的谜团,所以修行十分努力。

鸿蒙派如今公认,即使殷山六将一起出手,也不是陆子清一个人的对手。霄云派就更别提了,陆子清的剑心已经完全凌驾在苏溪之上,所有的剑圣都要俯首以陆子清为尊。玉虚子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传授给陆子清的功课了,他现在就只差一个“号”。大家都不敢请陆子清正式宣称仙号,因为一旦宣称了,以陆子清的修为,就只能提前飞升。所以大家还在叫陆子清十三剑圣,其实是为了把他的名号叫小一点儿,以便他能驻世长久一些,道基会更稳固,自然也会庇护这个世界更长时间。

场中魔神使下场,看身形是个并不高大的瘦弱男子,面容也不出众,只是目光很明亮。即使望京天寒地冻,他也光着脚,像个苦修者一般,剃了近乎光头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