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楚安澜歪坐着小憩,衣衫凌乱。
近侍抱着《礼记》,一字一句念道:“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
楚安澜听得咬牙切齿。
一到长公主府,他打完招呼就直奔惊鸿苑:“宛卿……”
叶宛卿和廖芙庾正在研究敷脸的面膏,门口光线一黯,楚安澜就进来了。
见到他,叶宛卿有些意外:“世子?”
她低头跟廖芙庾叮嘱了几句,转身在架子上的清水里净了手,走出屏风:“今日天寒,世子怎么出门了?”
“借你这里躲躲。”楚安澜坐在椅子上:“这两日,我都快被他们给逼疯了。”
叶宛卿弯唇:“是念书的事么?”
楚安澜用力点头。
叶宛卿递了杯温热的红枣茶给他:“太子安排陆世子给你当夫子的事,我听说了。”
“你也觉得,我不需要陆继廉当夫子的,对吧?”楚安澜仿佛找到了知音。
叶宛卿点头。
让陆继廉给楚安澜授课,确实不妥。
但,她又猜不透太子的心思。
楚安澜喝了口茶:“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这样说的吧?我就算当睁眼瞎,也不会让他占我一丝便宜!”
叶宛卿望向楚安澜:“你不愿意跟着陆世子念书,是因为这?”
“岂止!”楚安澜凑近了她些:“我还怀疑,他借着为我授课的机会,居心不良。毕竟他先前挑衅过我,说要和我公平竞争,想娶你呢。”
叶宛卿眸光微闪。
她私心觉得,自己与楚安澜都该与陆继廉少有接触为好。
如果此生陌路,那就更好不过了。
然而,从她重生之日起,不仅她自己,就连楚安澜也接二连三和陆继廉牵扯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