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将至,日头正烈。
银灿灿的日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穿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留下婆娑碎影。
远处的树上,传来刺耳的蝉鸣。
叶宛卿缓步走在树荫里:“昨日的宫宴何时结束的?皇上又是何时回宫的?”
“郡主刚昏迷,雨便停了,又过了一炷香,日头便出来了,宫宴照常举行。”樱香道:“酉时初刻,宴席结束皇上和太后就回宫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楚安澜住的房门外。
因凤阳帝封锁消息,又连夜将参加宫宴的一干人等全带回京了,行宫就只剩下原本的宫人护卫,以及长公主府、敦亲王府和定远侯府的一些随侍。
路上,倒是没遇到人。
院中,墨言正坐在小凳子上熬药。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连忙站起来:“属下见过郡主。”
“世子呢?”叶宛卿问。
话音落下,房间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卿儿……我在这儿呢……”
他竟是醒着的。
叶宛卿迈上石阶,绕过屏风,就见胸前缠着一圈白布的楚安澜,披着外衫躺在床头,露出紧实的腰腹,以及两粒粉红。
叶宛卿愣了愣,挪开目光:“世子今日可好些了?”
楚安澜见她耳尖红得滴血,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恍然:“卿儿……你是在害羞么?”
因胸口有伤,他不能大声说话或吸气,因此,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又虚又弱。
叶宛卿脸颊发烫,强自镇定地挪回目光:“我没有。”
“是么?”楚安澜挪了挪:“那你坐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他们说你昨日淋了雨,发了热。
我本想去看你的,但太医不让我下床,还威胁我,若我敢下床,就将我四肢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