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坐在床边擦着微湿的发梢,语气抱怨:“怎么这么晚才回?
管家自己不会安排么?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还聘他做什么?
这么不会来事,干脆打包送回京城算了!”
叶宛卿含笑走过去:“好端端的,怎的又开始生气了?”
楚安澜深吸了一口气:“卿儿,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喝完一整杯鹿血酒。
卿儿,我快死了。”
叶宛卿收起笑:“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发誓,今年都不会准许楚安澜再碰鹿肉,一片都不行。
什么鹿血酒、鹿茸之类的,更是想都别想。
这辈子都不可以碰。
中秋日,叶宛卿没能按时下床。
早起,樱香千禧和墨言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一起吃早饭。
墨言夹着一个包子:“几点了……还不起……”
“厨房派人来问了几次了……”千禧搅动着碗里的肉未香菇粥。
樱香喝尽碗中的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漱了口:“热水已经烧过两遍了。”
墨言用筷子戳起包子:“入秋了,水就是凉得快,嘿嘿……”
千禧看了他一眼:“你有话就直说,少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想说,需有个人去唤世子和郡主起床?”
墨言戳着包子:“那倒是没有……”
“是么?”千禧问:“早上还未起身,我便听见信鸽落在窗沿的声音。
接着,就听见你起身去喂鸽子。
你敢说,那鸽子不是京中来的?”
墨言一口将包子塞入口中,腮帮子高高鼓起,就连眼睛都被挤小了许多:“你窥探我?”
千禧惊得瞪大眼:“少自作多情了!谁窥探你了?你是银子还是金子,我犯得着窥探你?”
墨言夸张道:“那你是在窥探我攒的银子?”
千禧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樱香则在一旁忍笑。
这时,紧闭的房间门忽然被从里面拉开。
楚安澜披着一件招摇的蓝色刺绣锦袍,散着乌黑如墨的长发,对着院子就道:“大清早地嚷嚷什么?
再吵,这个月的月银全部罚光!”
樱香起身行了一礼:“世子晨安,是先传热水,还是先传早膳?”
“热水。”
丢下两个字,楚安澜又把房间门紧紧关上。
院中,墨言和千禧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