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连忙放下刀,卑躬屈膝讨好笑笑,“是是是,多谢几位太君抬举。。。”
一帮人看他没骨气的老脸,顿觉欺负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也都去说别的事情。
老头继续烹饪食物,时不时地添加各种食材,偶尔咳嗽两声。
不一会儿的工夫,“盐烤秋刀鱼”“炸鸡”“串烧”“炸豆腐”“刺身”一一出炉。
后厨的倭国服务员都看呆了。
他们挨个将菜端上去,个个喜笑颜开地回来。
“来这里这么久了,第一次收到了赏钱。。。”
一整个晚上,居酒屋里人来人往,歌舞升平,而后厨的老头一刻也不停歇地做着各种食物。
他被油光熏得发黄的脸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在生鱼片里,炒饭里,炸豆腐里。
因为长时间地站立,他的老腿已经开始发抖,也被呵斥着不要停下。
凌晨三点多,最后一个倭国士兵离开后。老头被居酒屋的人丢了出来。
“真是晦气,才做了一晚上饭菜,就累得晕死过去。”
深夜的街头无比寂静,偶尔有醉酒的浪人嚷嚷着XX万岁。
还有在暗处双眼放光的野狗野猫们。
不一会儿的工夫,倒在地上的老头慢慢蠕动身体,朝着黑暗中爬去。
“你们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有醉酒的倭国士兵相互搀扶着,指向老头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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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生握住电话,心脏跳动得厉害。
“卢先生,侬放在我这里急出的两幅王时敏先生的山水画,被一位北平的马先生买了,刚好三根金条。”
卢平生控制住自己发紧的嗓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多谢侬,明天下午三点,查尔斯商行的艾莎女士会带着我的欠条去取三根金条,劳烦您帮我确认一下借据是否属实。”
挂掉电话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平静。
卢平生眼神里先是纠结,最后变成了决然。
而电话那头的老马也没有想到,他从北平回来,联系上卢平生办的第一件事竟让他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