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去劫火车?”卫渺说。
卢平生抬手想敲她,但想着有外人在,到底按下了自己发痒的双手。
曾宝叔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说道:
“只怕是来不及了,按时间算,此刻平田一郎的火车应该已经到站了。”
卫渺抿嘴。
都怪冯传峰那狗东西,白白耽误她的时间。
她当时想得十分简单,老和尚的佛经和佛头先放一边,那黄金她扒在火车上给吸溜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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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倭人就会排查,排查就需要时间,有时间就可以谋划。
现在好了,先生她被抓去坐牢,后是平田这狗东西比预计的提前一天到了。
“依旧是到站后就直接把货物运去港口吗?”卢平生问。
曾宝叔把玩着手中莹润如白玉的棋子,微微点头。
这算不得什么隐秘的消息,那样大的动静,他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其实运回去就运回去吧,反正他们能抢走,回头有本事了再抢回来不就好了。”
卢平生对她这种言论早就习以为常,反而是曾宝叔特意看了卫渺一眼。
“如今只能在运输车或者货船上做手脚了。”
曾宝叔摇了摇头,“车子全是驻军的军卡,宪兵队亲自护送押运。。。”
卢平生问:“公共租界的人竟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
要知道现在的火车站属于公共租界,自从几年前倭人强硬地从公共租界撕咬了苏州河北为倭租界后,各方的关系都有几分微妙。
申市离倭国近,比起他们有着天然的地理优势,反正祸害的也不是自己国家,只要从根本上影响他们的利益,没有国家愿意为了一小块肥肉撕破脸的。
这就导致了这几年,倭人除了把法国人放在眼里,在其他几个国家面前总带着若有似无的傲慢。
卫渺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个精光。
“码头上也十分森严,按着倭人对这批东西的重视,沿路估计都有卫兵把守。”卢平生说。
曾宝颐用手蘸水,在没有棋子的棋盘画了几下,然后在一处圈了圈。
“倭人和高卢人关系一般,这一段路程大约是十五分钟,狭窄偏僻,且是去码头的必经之路,只要没有倭人士兵驻守,我们可以制造一些简单的事故。。。”
三人陷入了沉默。
曾宝叔开车出去,卫渺坐人力车准备回一趟桂花里弄,卢平生已经起身回了书房。。。
时间从未变得这样珍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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