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看见许舅妈面色,想到老和尚说的中医望闻问切,心中一动。
“舅妈,瞧着侬精神好了许多。”
许舅妈摸了摸肚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吃了智上大师开的药,却是舒爽许多。”
关键她的腹部已经没有那种冰凉的异样感觉。
卫渺端着饭菜进曾家的时候,曾宝叔正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身侧放着暖炉,身上裹着狐裘,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份报纸,最上面的头版头条上是一张满目疮痍的照片。
真实的倭租界关东酒店爆炸后的照片,方圆百米一片狼藉。
曾宝叔苍白隽秀的脸庞裹在白色的狐裘里,一时间竟分不出谁白。
正给他端热水的小钱看见卫渺,眼睛亮了一瞬。
“阿渺,侬来了。”
昨日晚饭时候,听卫家讲,卫渺去找卢平生了。
没想到她会在。
“我阿妈熬的桂花糖粥,里头放的冰糖,最能止咳了。”
曾宝叔抬眸看卫渺笑意盈盈的模样,轻轻坐直了些许身体。
“多谢了。”
卫渺笑乖巧,“阿妈说,曾先生助我家良多,她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心。”
小钱坐在曾宝叔旁边,端碗如同喂药一般给曾宝叔喂饭。
卫渺心中诧异,竟然这样严重了。
那她要治好他和老和尚两清的愿望岂不是要破裂了。
“竟然是这样严重?”卫渺说。
沪上的冬日,只要有阳光的时候,并不会冷。
“好上了许多,智上大师说,让少爷每天上午晒足够日头。”
小钱看着少爷不自觉间吃下一碗粥,心情也好了许多。
卫渺伸手接了接阳光,颇有几分不解,为何非要来这里吹寒风晒太阳。
曾家二楼的花房环境怡人,阳光明媚,在那里面晒太阳岂不是更好。
像是看出卫渺心中疑惑,漱完口的曾宝叔浅笑道:
“风和阳光需要亲自接触,隔着玻璃,终究是变了模样。”
卫渺点头,确实是这样的,楼上花房里的植物长得就没有外头的野蛮。
“阿渺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吃完饭后,曾宝叔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卫渺坐在小钱搬过来的小椅子上,老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