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着为首的人微微行礼,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轻声说道:“恩怨是恩怨,规矩是规矩,有劳了!”
为首这人看着纸上的字,轻轻沉吟:“好好活着,如此简单?”
小云:“对好人来说确实简单,先要挨一刀的,对不住了!这位大哥,动手吧!”
刘黑闼:“三儿,利索些!”
“诺!”话音刚落,抽出长刀猛的捅进了后腰,再猛然拔出来,这人一个字没说出来,软倒在地,手指抖了两下,没了生息。
小云:“下一位,为了后面的人,坚持一下再躺下!”
噗呲,长刀没入身体一大节,再猛然拔出来,依旧是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睁大了眼睛,软倒在地,滚烫的血液染红了大地。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直到第十个人,在长刀刺入身体的同时喊出了一个好字,第二个好被疼痛和无力感生生掐灭,虽然有些取巧,这种人命危机之时也不能判他犯规重来吧!
灵儿拽了拽杜安的袖子,趴在耳边轻声说:“师父,小云不对劲!”
杜安趴在灵儿耳朵边说一句,灵儿快速靠近小云,扶住了她。
杜安也走出人群,朗声说道:“罢了,此事到此为止,与我五里坡恩怨一笔勾销!傲天,收拾人马,回家!”
柳丰和陈青挤出人群,围在了小云身边,帮着灵儿快速带回了队伍。杜安对着刘黑闼微微一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刘黑闼赶紧起身,对着杜安和龙傲天深躬一礼,答道:“诸位再住些时日嘛,再住些时日嘛!先生,我还有事没请教呢?”
杜安:“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
转身带着一众五里坡子弟走向偏殿,刘黑闼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景象,多少有些吃味,没有时间感慨,对着文臣武将吩咐道:“采生折枝,训养死士,夷三族,其余罪行从轻,发配充军,不得求情,拟诏示警地方,再有此行径,罪加一等!”
“诺!”
回到破旧的宫殿,龙傲天吩咐大家收拾行李,整备马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门口,默默背上自己的长包,看着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多时,集结完毕,走出宫殿,往御马监走去。
刘黑闼在御马监前等到了龙傲天,往人群之中,仔细扫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只能微微哀叹,龙傲天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刘兄,不必再找,东家早就走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铁器沾火以后会有应力,就像咱们武人练功,一身骨肉绷紧,收功之时要放松劲气,铁器需得低温回火,放在不太热的火里烧一会儿,应力就会消失。”
刘黑闼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龙傲天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放在刘黑闼手里,说道:“刘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这是我的配额,专治刀剑伤,好好保重!”
刘黑闼看着手里的瓶子,砸吧了一下嘴,看着龙傲天低头一礼,心里觉得空牢牢的,龙二成从怀里摸出同样的瓶子,塞到刘黑闼手里,满脸笑容的说道:“刘大叔,有空去五里坡做客呀,我给你做炙子烤肉吃!”
刘黑闼仿佛被这个淳朴的笑容感染一般,赶忙答道:“好好好,有空一定去!一定去!”
跟刘黑闼拼过酒的少年人纷纷掏出自己的药瓶,塞到刘黑闼手里,面带笑容的走进圈舍,骑上马,撒蹄扬鞭迎风而去。
看着烟尘大起,慢慢又消散,刘黑闼摸着手里的瓶子,看着这群人消失的地平线,久久没有离开。
“姐夫,回吧,外面冷!”
刘黑闼:“哎,如今天下争雄,何时才能像他们这样肆意洒脱!”
“姐夫,要不,咱们去洗洗澡,搓个背?”
刘黑闼:“不了,给我牵马,我去转转!”
“好嘞姐夫!对了,他们为何给你一个瓶子,这瓶子里装的好酒吗?”
刘黑闼:“这么小的瓶子可不是酒,是创伤药,行军打仗的第二条命!”
“他们什么意思?盼着姐夫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