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素有煞神之称的俞临下属,项兴自有过人的本事,譬如他最懂怎么叫人生不如死。
柴霜叫也叫不出来,动也动不得,剧烈的痛感从脸皮传到四肢百骸,剥肤之痛,深入骨髓,随着项兴每转动一下匕首,那种痛苦就更强烈,有一种灵魂都要被撕裂的感觉。
柴霜四肢不断的痉挛,连呼吸都会痛。
这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面前的主仆二人耐心似乎很好,前者专心雕刻,后者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里不时闪过几分阴鸷。
而顾燕正安详地睡在床上,褥子温暖,她面色红润,双手交叠在被子上,睡姿极为规矩。
俞临听着身后浅浅的呼吸声,脑海里闪过白天初见她时的场景。
漫天黄沙,身后刀匪,身上重伤,一个走投无路祈求煞神相救的小可怜。
不知想到什么,俞临大手微蜷,眸子里也掠过一抹浅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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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烛火照不到的半张脸上,眸中的笑意被阴影氤氲,莫名显得有点诡异,病态。
营帐外的侍卫依旧围在边上等候吩咐,举着刀剑,神色肃穆,不少起夜的官员都暗自惊叹,发生了什么事?
柴云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柴霜的贴身丫鬟叫醒,神情焦急地告知她出事了。
柴云大惊,一番问询过后,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果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低骂一声,换上官服之后匆忙赶往俞临等人所在的营帐。
侍卫围着营帐,柴云弓着腰,想要求见俞临。
“大人稍待。”一个面孔威严的中年侍卫冷声回复,却并没有进去通报,而是如一尊瘆人的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柴云心中焦躁,还想上前多说几句,中年侍卫立刻拔出刀剑,“大人稍待。”同样的话,语气已然变得冷厉。
没有办法,柴云只得退后。他擦了擦面上汗水,惴惴不安的等在营帐外面,心中暗暗祈告柴霜无事。
一炷香过后,营帐里的刑罚终于完毕。
柴霜的面皮鲜血淋漓,隐约能看见一朵花的痕迹。
期间她晕死过一次,然而,在俞临的吩咐下,项兴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人立刻又醒了过来,生生地承受那剔骨的疼痛。
“拖出去。”俞临淡声命令。
项尹得令,提起已经瘫软如泥再度晕死过去的柴霜就往外拖,在走到帐边时,俞临漠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把跟她有关系的人全部抓起来,一一用刑,敢在营帐中公然出手,想必是江朝的奸细。”
“是。”项兴应下,虽然营帐中绝无细作,但王爷说有那就是有。
帐门一开,一众侍卫立刻行礼问好,“项大人。”
项兴把柴霜丢到地上,让一众侍卫看清她的脸,“此人公然刺杀,营帐中混入了江朝的奸细,跟她有关的人,不论丫鬟仆妇,还是官员亲眷,全部抓来。”
“谨遵大人吩咐。”一干侍卫全部认出柴霜的身份,天天在主帐外面晃荡想要接近王爷的女人就是她。
见到项兴出来,一旁的柴云刚想上前说情,就听见他的这番话,还来不及惊骇,视线下移,瞥见地面的女子,黄裙金簪,额头边有一颗小痣。
柴云目眦欲裂,这是他的妹妹!
此刻的柴霜脸皮被捣碎,能瞧见里面的森森白骨,血液沿着脖子流个不停,染红了地面的草垛。
“妹妹!”柴云惊叫,双手被走来的中年侍卫猛然反制住,下巴被卸掉,再发不出声音。
柴云拼命挣扎,中年侍卫利落地绑了他的身体,把人摁在地面,与柴霜靠在一起。
柴云呜呜地张嘴,想要说话,不过没人给他一个眼神。
期间,为了不打扰里面的王爷,项兴特意换了一个地方,把人带到营帐背面的陡坡上,远处就是宁城,站的高一点还能看见城里的灯火。
使团就驻扎在宁城前,边境后,地势很好,能望见边境前的所有境况。
一干与柴霜有关系的人如今全部被绑着双手双脚,跪在陡坡前,只需要一脚,就可以从高处滚落到宁城,摔成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