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之前给我的那本《五色神光》我都还没学完,暂时没有精力去练习剑术。”
苏将《我流剑术》推了回去,并将之前叶羽给自己的另一本书当做推脱的借口,同时也庆幸自己在偶然打开了那本书,不然现在连借口都没有。
“法师嘛,都是要玩近战的,你想想看,如果敌人费劲力气突破了你的五色神光,满身伤痕的来到了你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法师面前,在他庆幸而又得意的时候,你缓缓拔出腰间的剑,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然后在敌人以为你只是硬装的时候出剑,让他意识到你手中的剑并不只是一个用来恐吓的道具,而是真的能取走他性命的武器,让敌人在绝望中一点点陷入绝境,最后被你手里的剑杀死。”
“苏,真的不考虑一下近战法师吗?”
“这……”
叶羽就着假想侃侃而谈,这让苏原本坚决的态度陷入了动摇,虽然后方支援也很重要,但试问谁不想和挚友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
“我来给你演示一下吧。”
叶羽看出了苏的动摇紧接着说道,话音落下,三人身边的场景一变,来到了一处山林间。
凯文和苏看着周围变幻的景象感到惊讶,在修为被封印的所剩无几的情况下,还能够随意的带着他人进行空间移动,简直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
在凯文和苏两人惊讶的时候,叶羽微微蹲下身蓄力,周围青色流风向着他聚集,并在他手中汇聚成剑。
“御风而行!”
叶羽借助风的力量腾空而起,身边多余的风猛的爆发开,摧折了生长在周围的无辜的树,凯文和苏见状也各自架起了防御。
“可叹——落叶飘零!”
手中由风汇聚而成的剑化作剑气挥向远方,本身所带有的巨大吸力将地上的树木枯枝和天上的云朵都吸附了过去,最终因内部的杂物过多,这道剑气在斩断了几座山峰后消散。
“怎么样?苏,这已经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因为封印的缘故我现在没有办法恢复修为,连剑气也控制不好,挥出这一剑后,仅剩的一点修为也都用完了,这套剑术的剑域也用不出来,你来的话剑气威力会比我大上许多。”
“剑的话,等我回太虚山后给你做一把,至于时间和精力不够的问题……慢慢来呗,反正我们这些「先行者」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叶羽又一次拿出了《我流剑术》,这回苏在犹豫了片刻后接过了这本剑谱,毕竟能用的借口都被叶羽化解了,而且在叶羽的演示后他也对这套剑术起了兴趣。
在苏接过剑谱后,被剑气斩断的山峰复原,三人周围的景象也又一次发生了变化,回到了地下的907号避难所。
凯文看着熟悉的避难所沉默不语,眼中闪过异样的光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叶羽……请你告诉我,现在的你,和神,还存在什么差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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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面色严肃的对着叶羽问出了这个问题。
“凯文……”
收好剑谱的苏刚想制止凯文,但在凯文的眼神下却又停了下来,他也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叶羽刚刚说的那句话。
体内仅剩的修为耗尽。
不需要任何的能量作为媒介,就能随意的按照自己的心思改换天地,也感受不到他气息的丝毫衰弱,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样的举动让凯文有些难以将他和所谓的神做出区别。
“emm……”
半醉状态下意识朦胧的叶羽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出了回答。
“凯文,我从内心中认为我是一个人,即便我的力量再强大,在你们看来再像一个‘神’,我在心里给自己的定义始终是一个人,这也是我们夫妻在神州自称仙人的原因之一,再怎么强大的仙最初也不过是一个孱弱的凡人罢了。”
“……我明白了。”
凯文回应了一声,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在了地上,三人的气氛也恢复了正常,一旁的苏也因叶羽的回答而松了口气。
“不愧是改变了「世界本质」的人啊。”
苏在心中默默感慨道。
对于叶羽的身份来历其实逐火之蛾内部早有猜测,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和千劫一样是一个天外来客。
毕凭一个毫无记录的人,出现在被第三次崩坏波及的沧海市还救下了华,在被卑弥呼的第五小队带回逐火之蛾后还展现出了完全不同于崩坏能的力量体系。
综上种种,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身份给出的猜测基本都是天外来客。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他改变了被安排好的「剧目」,使得英桀们的命运因此发生了也发生不同的改变。
「十三」确已诞生,虽然产生了些不小的麻烦,但因此「始源」没有离去,那位爱着所有人的「人」,也不必将自己推向绝路。
纵使上个纪元依旧没能逃过灭亡的命运,但现在的一切,都比他在其他世界泡观测到的已经好上太多了。
“说起来,得益于和华她们的大婚,我也分润到了不少的香火。”
没有将凯文的问题放在心上,叶羽抬手招出了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收到的香火,一个金色的光团出现在他手中。
“啊……对了,你们应该也有吧?辅佐亚瑟王的大魔法师「梅林」。”
“……”
叶羽偏头看向了凯文,但凯文只是沉默以对,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湖中仙女。”
叶羽又偏头看向了苏,他口中的称谓让苏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的见面太过仓促,所以那时尚是少年亚瑟将苏误认为了传说中的仙女,尽管他和亚瑟解释过很多次,但亚瑟依旧习惯用「湖中仙女」来称呼他,后来他也就放弃了纠正亚瑟称呼的想法。
“湖中仙女…哈哈…亚瑟那小子是怎么……哈哈哈……怎么会把你当成女生的。”
叶羽狂笑不止,这也让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我记得丹朱和我说过,你们第一次去到部落的时候,部落里的所有人都以为来的是五位女性仙人。”
苏回忆起在太虚山的某个时刻后笑着说道,叶羽放肆的笑声瞬间停下,脸色也黑了下来。
叶羽的模样在【生源】多年的影响下变得男女莫辨,再加上他蓄了一头长发,就导致他不说话的话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女生,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很多年的时间。
“凯文……梅林……”
被苏怼了的叶羽将目光转移到了凯文身上,被叶羽盯上的凯文顿时大感不妙。
“我记得凯文你以前是和苏在一所学院读书的吧?”
“是。”
“学院里最受欢迎的王子大人,和呆呆的天才美少女,真像是某本学院爱情小说的开头呢。”
醉意上头的叶羽滔滔不绝的说着,身为话题主角的却只是凯文眼眸低垂,回忆着曾经的过往,一旁的苏看着两人不由得感到一丝担忧。
“我听说你和苏曾经逃过课,就为了去听伊甸的演唱会,真不知道你在逐火之蛾里第一次见到伊甸时是什么心情。”
叶羽一只手搭着凯文的肩膀兴致勃勃的讲着,凯文这时也终于给出了回应。
“讶异但又在情理之中。”
“还有,我听爱莉希雅说,科斯魔第一次加入你的队伍的时候,第一天就被你训哭了三次,哈哈哈哈哈……
表面上哭的是科斯魔,但心里急得却是你,在看不见的地方你又是抓耳挠腮,又是……哈哈哈……又是捶胸顿足的。
大家都在议论——哇!是哪个女孩子能让凯文这么心烦意乱,可不能告诉梅啊。”
“可惜我当时出任务去了,没能看见这精彩的一幕,现在想想有点真是可惜呢……噗哈哈哈哈!我当时要是在场绝对要拍成视频,然后上传到逐火之蛾的内部网里去,哈哈哈哈!”
叶羽拍着地面狂笑不止,苏在旁边听的也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唯有凯文在听到自己的黑料时一只手已经握成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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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旧事,此时再提依然毫无意义。”
“苏,我记得我还保存着那次和叶羽他们一起过年时的照片,你帮我找找看存到哪去了。”
凯文也开始了他的反击,脸上的万年冰块般的表情也透露出了几分得意,叶羽在听到自己曾经的黑历史后挑了挑眉。
“来互相伤害啊,我手上还有你被梅包成木乃伊的照片,啧啧啧,那个蝴蝶结打的是真好看呐。”
说话间,一张照片就出现在了叶羽手中,只是还没等叶羽好好看看照片里的景象,这张照片就被冻成了冰块,在“啪”的一声中变成了冰渣。
叶羽看了看手中的冰渣,又看了眼脸色阴沉随时可能拔出天火的凯文,知道自己这次玩的有点过头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梅林……梅林……”
叶羽口中又一次喃喃着凯文曾经化名,凯文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怒气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厚的悲伤。
“凯文,你要老婆不要?要的话只要你开口,我给你送……送不来,你自己去找吧。”
“故人早已逝去,她将永远铭记在我心中,我也会带着她的希望在新的时代继续前行。”
凯文又恢复了那冰块一样的语气,但言语间是冰冷语气也掩盖不住的悲伤。
“别那么伤心嘛,谁说梅……啊,抱歉……”
无意间了揭开凯文的伤疤,抢在凯文发火前叶羽赶紧道歉。
“你的家乡应该是没有这种说法的,不过你在极东上学的时候,应该听说过轮回转世之类的。”
听到这些话的凯文刚刚升起的火气瞬间消散,眼中满是希冀看着叶羽,等待着他下文。
如果是叶羽的话,所说的一切真的有可能办到。
“梅她……”
苏也被勾起了希望,身为挚友,他希望凯文能够恢复到还在上学时那副活力满满的模样,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逝去的梅。
“她……”
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羽,像是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嘭!”
“……”
“……”
话说到一半,叶羽就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而凯文和苏则是看着突然倒在地上的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咔咔咔!”
冰霜迅速蔓延的声音不断在避难所里响起,整个避难所在瞬间充满了白雾,各种仪器的低温警报纷纷响起。
“药效发作了吗。”
苏看着昏死过去的叶羽口中呢喃,像是无意但又像是在解释给谁听一样。
听到苏的话,凯文没有做出回应,不过避难所里的寒霜和雾气都消失不见了。
“还是先完成和华她们的约定吧。”
苏的手中出现了一捆金色的绳索,注入气后这捆绳索从他手里飞出,瞬间就将地上的叶羽捆的死死的。
“苏,等等。”
在苏准备用千界一乘把叶羽送回太虚山时凯文拦住了他。
凯文迈步走到苏身前,盯着地上的叶羽看了片刻,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咔!”
在苏好奇凯文要干什么时,一个巨大的冰块凭空出现在他眼圈,而冰块中则是被冰封起来的叶羽。
“可以了。”
凯文收回了伸出的手掌,苏看着被冰封的叶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就这么送回去吧。
温莹的白光逐渐布满眼前巨大的冰块,待到白光消退,封有叶羽的巨大冰块消失不见。
“咔嗒。”
白光彻底消退后,一个小球滚落在地上,将凯文和苏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凯文弯腰捡起这个小球,发现这个小球虽然看上去很完整,但上面却有着许多拼接留下的痕迹,在凯文想研究一下手里这个小东西的时候,手里的小球投放出了几段影像。
第一段影像:在千人律者事件过后,叶羽去实验室拿走了梅的空白之键,临走之前抛给了梅一个血红色的水滴状晶石,晶石在刺破皮肤吸收血液后融入到了梅的身体里。
第二段影像:讨伐终焉失败后,梅和苏交代完身后事,叶羽打开空间通道回来,将崩坏意志被封印的事说出来,梅听到这件事后很满意,但同时她也失去了生者的气息。
在短暂的伤感过后,苏离开这里去接月球上的战士们回到地球,留下了叶羽和梅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