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点都不稳重!”
宋文虽然也有些满意,不过如今还未成定局,陛下不过是病了而已,这其中可转圜的地方可多着呢。
“本王这是开心!”
唐明德笑了笑,又说:“如今母妃在宫中为我们筹谋,我们必然能够成功!”
“说的容易。”
宋文可没有盲目自信,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可别忘了,陛下身边有龙卫和御林军护着呢,如今哪怕病重,这两股势力也不可小觑。”
“那又如何?外祖父,做到现在,我们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唐明德下定决心之后就不会畏畏缩缩了:“这么些年我早就受够了!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是长子!还有谁比我更有资格!”
“这些年来我一直勤勤恳恳,课业不敢落下,骑射我也一直努力学习,他可倒好,只是把我作为一个制衡朝堂的工具。”
“他属意旁人,本王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了这个心思,让本王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都付诸东流!而且舅舅还伤了腿!日后冬天的时候只要一发作就会格外痛楚,都是因为他!”
“他居然还包庇那个罪魁祸首!外祖父,你说本王如何能够忍下来?!”
唐明德冷冷地说着,手握成拳,显然是已经积攒了极大的怨气。
“德儿。”
宋文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也被他这句话触动到了。
“外祖父,您放心,本王与他不一样,您与舅舅一直以来对我好,用心助我,本王都记着。”
唐明德爽朗一笑,又说:“待日后,本王坐上了那个位置,您与舅舅必定是本王的左膀右臂。”
“你这孩子。”
宋文笑得宠溺,这必定是自己的外孙子,一直以来自己看着长大的,自然喜欢他与自己亲近。
“只待明日,便能够得偿所愿。”
唐明德握住了手中的玉佩,看向站在黑暗中的谢东飞,笑着说:“谢将军,我想,您应当知道怎么做。”
“这是自然。”
慈宁宫,偏殿。
“皇祖母,您已经在我跟前晃悠好一阵了。”
正在看书的唐清璃无奈地抬起头,看着太后,叹了口气说:“父皇真的没事,儿臣已经去看过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件事这么大,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太后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南安帝没有中毒,但是听说他要以身涉险之后便坐不下来,今日的朝贡结束之后便一直待在唐清璃这里。
今日的朝贡唐清璃没去,一来是因为答应了南安帝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到处乱跑,二来也是因为她到底只是一个公主,并非储君,出席一日朝贡已经是极为不合适了,若是连续多日出席,必定会被朝臣质疑,索性便直接留在偏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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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既然这么决定,想来便是有了万全之策,应当不会出事的。”
唐清璃知道太后不安心,又说:“璃儿知道,皇祖母惦记着父皇,故而璃儿有一事要与皇祖母说,让皇祖母帮帮儿臣。”
“什么事?”
太后一听唐清璃有事让自己帮忙,一下就坐在了她身边,着急地问:“是不是皇帝出了什么事?”
“确实是父皇的事,但是父皇没出事。”
唐清璃笑了笑,接着说:“皇祖母,您应当知道,这令妃娘娘今日去看了父皇吧?”
“哼,别说是她了,这宫中的妃嫔,大大小小可全部都去露了个脸,送的礼物都摆着呢。”
太后听了这话不屑地摆了摆手,说:“真心关心皇帝的能有几个?左右不过是为了让皇帝多看他们几眼,试探试探如今皇帝的情况罢了。”
“皇祖母,令妃娘娘知道毒是谁下的。”
唐清璃轻轻地说了声,又说:“而这件事,是父皇透露给她的。”
“为什么?”
太后本能觉得不对劲,眨了眨眼睛看向唐清璃,想要从她口中得到南安帝做此事的缘由。
“因为,父皇不想让令妃心有惦记,这中宫之位,只能是母后的。”
唐清璃轻轻地说了声,又提着:“皇祖母,您应当知道儿臣是什么意思。”
“皇帝这是想,趁着这件事,把人直接给?”
太后反应了过来,看着唐清璃。
“那也没有。”
唐清璃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德行有亏的妃嫔可为宠妃,但是决不能为皇后。”
“你们这两个狐狸,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
太后听了这话不自觉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罢了,此事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便依着你们的想法去做就是。”
“还需要皇祖母为璃儿加一把火。”
唐清璃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两句。
“这样未免也太冒险。”
太后不赞同地蹙眉,接着说:“你应当清楚,明日唐明德与宋文必定会带人进宫,在这个关头,你让哀家去做这种事,无异于是把人往外推。”
“如果真的心已经有抉择,她便不会因为旁人的话动摇,而如果她的心里只是把我当做她想要达成目的的工具,那便不必多言。”
唐清璃与南安帝的目的一致,中宫之位,只能够是云华的。
“罢了,听你们的便是。”
太后无奈地摆了摆手,温声说:“你们如今都能够自己拿主意了,哀家听你们的。”
“多谢皇祖母。”
唐清璃笑的开心,搂住了太后的胳膊。
次日清晨,公主府。
“韩东家,花小姐。”
枳橘看着突然出现在府门口的两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
“有事寻你。”
韩霜锦没有犹豫,直接拉着她往书房走去。
“韩东家,奴婢可以自己走。”
枳橘恭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很在她身侧,轻轻地问:“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韩东家才会在这清晨着急忙慌寻来?”
“清璃没和你说?”
韩霜锦被她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进了书房之后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殿下传来了消息,说今日或许宫中会有大事发生,要飞鱼楼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决不能让唐明德得手,旁的事并没有多说,”
枳橘摇了摇头,温声说。
“这人真的是。”
韩霜锦听了这话有些生气,无奈地说:“我这里得到了消息,谢东飞不仅握住了京郊大营的人,而且他的弃兵数量远比我们想象的多,这京城的护城军也与他关系匪浅。”
“什么意思?”
枳橘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地看着韩霜锦。
“是我与东家一同发现的。”
花月妩接过了韩霜锦的话,轻声说:“昨日夜间我们一同去用膳发现的,谢东飞与护城军将领一起用膳,言辞之间满是熟稔。”
“韩东家,为何会认识护城军将领?”
枳橘有些好奇,同时也心生疑虑。
“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