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拱手反问道:“将军可知我初掌荆州,何以便能收复南阳,大破曹贼五十万人马?”
孙权不禁想起合肥之战,眼角微微一抽,低头把弄酒杯:“不知。”
刘琦言道:“荆州也有不少降曹派,就是以蔡氏为首,首恶必诛,杀一儆百。唯有上下一心,三军同力,方能取胜。”
孙权冷哼道:“将军前来相助,未曾用兵便教我杀大臣,莫非别有居心?”
刘琦仰天大笑道:“我只说荆州之事,吴侯自有明断!蔡瑁等各自为己,他们降曹,依然可稳坐荆州,甚至加官进爵。但我若屈膝,必为曹贼猜忌,迟早为其所害!既然别无选择,上为汉室朝廷,下为安保自身,唯有拼死一搏而已!”
孙权眼中精光一闪,抿着嘴低头沉思,刘琦说他自己,江东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刘琦又道:“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已立于不败之地,有何惧哉?今关中大乱,吾料曹贼不久便会退兵,此乃江东取淮南之时,切不可听张昭等坐谈之论,坐失良机。”
步骘问道:“今北方大定,操新得袁绍之众,兵强马壮,如何抵敌?”
刘琦笑道:“马腾与我举衣带诏讨贼,又有孙刘同盟响应,同为国家除残暴,为生灵兴利业,正如当年诸侯讨董卓之时,人心所向,何愁大事不成?”
“此言壮哉!”一席话说得孙权意气奋发,拍案而起,举杯道:“伯玮联络东西,筹谋大计,正与吾不谋而合,此天赐良机,吾等当同心破曹。”
刘琦也举杯相敬,众人一同饮酒,见孙权再次下定决心,诸葛瑾也松了一口气。
正商议北上抗曹之事,忽然座上一人大哭而起,拔剑在手,直刺向甘宁。
甘宁正举杯喝酒,未曾提防,惊得酒杯砸了出去,向后坐倒。
眼看宝剑到面前,众人惊呼,旁边一道寒光闪过,仓啷一声,那人的宝剑便脱手而出。
“大胆!”孙权大惊失色,厉喝道:“凌统,汝安敢对宾客无礼?”
凌统看着指在胸口的剑尖,颓然跪在地上哭喊道:“甘宁是我杀父仇人,此仇岂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