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真性情中人也!”蒋干慨然一叹,又试探道:“今江东被刘琦攫取,曹军又攻打甚急,城中无粮,诸位进退无路,将军可曾想过退身之计?”
徐盛叹道:“吴侯之事,让都督大受挫动,我等也怀疑吴侯是否另有隐情。只是都督近来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常独自徘徊自语,不敢与他商议,先生昨日说来救都督,未知有何高见?”
蒋干言道:“主辱臣死,若吴侯果真被囚,诸位就该即刻兴兵讨伐才是。周郎昨日也说记挂江东之业,恼恨刘琦,如今诸位却与曹公交战,岂非反助刘琦,令亲者痛,仇者快?”
“唉呀,先生不愧为都督同窗!”徐盛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懊悔道:“一言令我茅塞顿开,犹如拨云见日。”
蒋干慨然道:“以周郎之智,其实早该看清此事,只可惜方寸大乱,又身在局中,故而一时执迷不悟,此所谓当局者迷也!”
徐盛忙问道:“先生有何高见,还望赐教。”
蒋干捻须缓缓道:“以吾见之,不如与曹公联手,先除刘琦,救主报仇乃当务之急!”
“这……”徐盛蹙眉道:“我等与曹军交锋,早已结下仇恨不说。如今远在青州,舟船尽毁,如何返回江东?”
蒋干低声道:“将军有所不知,曹公此番派我前来,正有意接纳周郎,联手对付刘琦,以公瑾在江东之威望,再有曹公雄兵相助,重取江南易如反掌。”
徐盛微微蹙眉,又犹豫起来:“大都督性高气傲,恐吴侯之外,不甘于人下,反触怒于他。”
“城中缺粮,诸位已是穷途末路,公瑾岂能不知?”蒋干看徐盛动心,不由大喜,趁机言道:“将军若肯与我一同劝说周郎降曹,便可事半功倍,将来吾必保举将军爵禄功名,封妻荫子。”
徐盛果然一阵心动,沉吟片刻问道:“却不知曹丞相许诺哪些条件?”
“条件?”蒋干一怔。
徐盛浓眉一挑,翻着白眼冷嗤道:“废话,没条件谁投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