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师道:“萧提刑,依我之见,还是让映日、铁沁几位女捕,搬个屏风过来,萧提刑您就在屏风后,指点协助吾等验尸为妙。”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附和,上次与皇帝同乐时,他们都心知肚明,皇帝、皇后已然将萧提刑——贞瑾伯爵视为儿媳,而辰王殿下对萧提刑的态度,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瞧得出来。
辰王对萧提刑有意,若不是对萧提刑情有独钟,辰王贵为王爷,又是皇帝、皇后唯一的嫡子,怎会纡尊降贵来做什么法医呢!
时茜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皇帝和其他人的思维方式依然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对于某些新鲜事物暂时难以接受。
时茜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凡事都需要慢慢渗透,逐步推进。况且,自己从前压根儿就没接触过法医这个行当,既然他们不愿意让自己参与,那就随他们去吧!
于是便吩咐映日、铁沁去准备,映日和铁沁应答后,迅速搬来了一扇的屏风。时茜见状,不禁开口问道:“映日、铁沁,你们俩老老实实跟我说,这屏风是不是老早之前就特意给我准备好的?”
映日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回萧提刑大人,确实如此。圣上有旨意,您贵为皇家郡主,身份尊贵,不能亲自参与验尸之事的。
然而,这《检尸法则》是仙家之物,唯有您见过读过,也是由您背诵并且默写下来的。
再者说,您还是提点刑狱司主官,是西周现今唯一的法医官,所以尸检您是必须亲临现场给予指导的。所以,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时茜听后,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宽慰两人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直接把屏风取出来便是了。难不成你们还担心直接拿出来,我会大发雷霆吗?放心吧,就算我心中不快,也不会违抗圣旨的。”
时茜默默在心里说,当然啦,如果那道圣旨危及到我以及我的家人的性命安全,又或者带有明显的侮辱性质,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刻钟之后,第二次尸检终于暂时告一段落。秦医师和其他几位医师经过仔细地检查,又有了令人震惊的新发现。他们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在死者的后脖处以及腰部位置,均发现了明显的按压痕迹。
其中,腰部的痕迹呈现出圆形特征,脖颈手掌的痕迹缺失一根手指。根据这些线索,我们初步推断,凶手很可能先是用膝盖死死压住死者的身体,使其难以动弹;随后,再伸出一只手用力摁住死者的后脖颈部位,致使死者完全无法起身或者抬头。”
听到这个结论,一直静静聆听的时茜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紧接着稍作思考,继续补充道:“既然如此,我建议你们不妨找一个身高与死者相差无几的人来,尽可能真实地模拟一下凶手行凶的整个过程。这样一来,或许能够帮助我们更清晰地理清案件发生时的具体情形。”
医师们听闻此言,顿时兴致盎然起来。他们开始在周围人群中寻觅合适的人选,找了一大圈之后,惊喜地发现有一名仵作的身高比较接近死者。
于是,他们赶忙走上前去,向那名仵作提出请求,希望由他来扮演死者重现当时的场景。然而,这名仵作心里其实非常不情愿接下这个任务,但环视四周,他意识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角色。无奈之下,也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听到仵作同意请求,时茜不忘再次叮嘱道:“在模拟的过程当中,请千万要注意把握分寸,切不可真正使力去操作,仅仅只是做出相应的动作进行演示就好了,绝对不能伤到任何人啊!”
出来配合的仵作听了时茜这话,心中犹如一块巨石落地,在场的人皆去演练模仿了凶徒行凶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人发现,以这个姿势杀人,有些人因身高根本无法用力。
模拟凶徒行凶过程结束后,时茜道:“现在你们可以畅所欲言,说出你们各自的感受,交流一下体会,更有利于我们去了解真相,发现一些我们还没发现的线索。”
时茜说完这话,过了一分钟,李锦绣上前拱手行礼后说道:“萧提刑,诸位同僚,我先来抛砖引玉。
在方才模拟行凶的过程中,我发现像我这样身高的女子以凶手那个姿势行凶杀人,会异常吃力,根本无法完全控制住死者,死者完全有机会逃脱。
可方才我查看了死者的手指指甲,死者的指甲在挣扎时有受伤脱落的痕迹,指甲缝里有泥土却没有人的皮肉,证明死者在挣扎时没能抓伤凶徒,死者手指和手掌都有擦痕,我推测是死者想要起身,双手撑地造成的。
腰部那个圆形痕迹很深,若如法医们推断的那个痕迹是人用膝盖摁住死者留下的痕迹,那这个力气肯定不小,所以我推测,凶手不是女子的可能性很大。”李锦绣说完,就如坐针毡地等着时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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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分钟,时茜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姑娘,你言尽于此了。”
李锦绣道:“回萧提刑,我已经说完了。”
时茜接着说道:“很好。所有人听着,以后发言结束时,要加上结束语。比如,我说完了。”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皆齐声应是,声如洪钟,响彻云霄。时茜听到回应,方才继续道:“还有没有人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