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司，议事厅。

听到知秋、婴宁带回来的消息，王子服这才醒悟过来，“元宵之夜，在护国寺确实有场祭祀---”

“届时，当今圣上，满朝文武，地方富户，都会参加！”

在这之前---

他一直关注北虏南下，对眼皮底下的大事，倒是忽视了。

所以，并没有和大家提起。

“祭祀？！”燕三娘不由冷笑，“只怕这场祭祀，不是为了护佑金陵，而是要献祭皇帝老儿！”

“这屠苏的路子，简直和黑山老妖如出一辙，只怕还勾结了陆判，难怪先生提前有所洞察！”

洞玄，不是未卜先知，而是先卜后知，能察觉到与有关的大事，而且对方实力不能超出太多。

章三少忽然开窍，惊呼道，“这不就是瘟妖在淮阳的套路么？”

王子服亲身经历过瘟妖一事，又听燕三娘提到诸葛先生，很快就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真想不到，堂堂国师竟是祸国内贼，奸佞误主啊！”

“金陵危矣！圣上危矣！”

肉食者鄙，老曹诚不欺我！

叶知秋暗自感慨：那皇帝老儿一门心思追求长生，找来一个什么护国法师，看这情况，长生不成，反而即将沦为祭品！

当初对付瘟妖时，曾听役鬼提到：带有国运的，比如教习、童生，魂魄之力远胜普通百姓。

按照这个说法，皇帝老儿、满朝文武，就是顶级的祭品。

下大棋者，终被将军！

自古帝王多疑，这将军的家伙，是怎么获得信任的呢？

想到这里，叶知秋抛出疑惑，“那国师屠苏，是什么来历？”

这话一出，满场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

“老娘不晓得。”燕三娘冷笑道，“不过，自从见他施展出邪法，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高出一个大境界，还用蜈蚣毒的家伙，能是什么好鸟？

见知秋望了过来，婴宁轻轻摇头，“只怕先生也不知晓。”

如果诸葛先生知道---

无论是平时，还是这次委托任务，怎么也会提上一句。

连两位伏魔校尉都不清楚，场上其他人就更加搞不懂了。

只有王子服神色古怪，脸色微微胀红，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燕三娘不大耐烦，“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扑哧！

几个小趴菜听了这话，没能忍住，全都笑出声来。

知秋、婴宁齐齐看向王子服，眼神里都带着询问之色。

王子服这个老六，身份非比常人，倒真可能知道些什么！

“呃---”王子服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这位国师的来历，朝堂上下，恐怕只有圣上知道！”

众人全都盯着他，期待下文。

王子服咳嗽了一下，俊脸微红道，“二十年前，北伐失利后，圣上那方面出了点问题---”

“哪方面？”小书妖十分好奇。

章三少再次开窍，食指一对，“莫非是这个方面？”

“遮遮掩掩！”燕三娘翻了翻白眼，“其实就是萎了呗！”

“哈哈哈---”几颗小趴菜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

叶知秋也跟着笑了，忍不住暗自吐槽：就这？还说是下面执行不力，分明是上面的萎了！

话语被挑明，王子服脸色涨得通红，勉强继续道，“国师屠苏，正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屠苏入宫不久，圣上就大肆选拔秀女，尤其是少女。”

好家伙！

连章三少都直呼变态。

“哼！”燕三娘早已怒形于色，“昏君佞臣，狼狈为奸！”

身为伏魔校尉，半年前也几乎无法自保，她岂能不怒？

王子服被打断，十分尴尬---

等燕三娘怒气稍息，才又继续，“圣上自此沉迷长生之道，朝堂大事，尽数委托给国师、内阁。”

这个老六绕了半天，除了皇帝老儿那点隐私，也没说出过什么所以然来，无非就是指出国师是皇帝钦点，没什么中间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