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暗自警惕。
左子雄正要开口---
却听王子服抢先答道,“如今北虏再犯边境,或许有奸细混入京城,景从身为伏魔校尉,当然要和左校尉互通有无。”
非常河狸!
“那就好!”秦似道一副神色欣慰的模样,“边境有贤王,京城有世子,这大好河山也就稳了。”
他话里话外,总在影射什么。
“秦相不去运筹帷幄,怎么关心起羽林军事来了?”又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场上悠然响起。
“韩相!”王子服、左子雄再次拱手,显然也认识对方。
来人衣着紫袍,目光炯炯、不怒自威,赫然是内阁次相---
韩仲泽。
他座下的马车倒是正常,由四匹大马拉动,也不见奢华。
两人在内阁分工,秦主管吏部、礼部,对外主和;韩主管兵部,对外主战,一向不大对付。
见到老对头---
秦似道呵呵一笑,“这场祭祀,事关帝国时运,老夫既然遇见后辈,少不得要提点几句。”
“秦相忧国忧民,真是我辈楷模!”韩仲泽表示佩服。
“职责所在罢啦!”秦似道欣然受纳,“看这天色,圣上只怕快要到了,你我该当前去候命。”
说罢,令人催动马车,径自离开,很快就去得远了。
小主,
“祭祀大事,万事小心!”韩仲泽看向王、左两人,郑重叮嘱一声,也让人驾车跟着离开。
眼见秦、韩两人离开---
左子雄对众人道,“若有变故,韩相或许可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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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初升。
秦淮河上驶来一艘巨大的龙船,前后各有数十艘战船护卫,气象森严,烟花齐鸣,鼓乐喧天---
赫然是当朝天子驾到!
身为会场值守的羽林校尉,左子雄自然早就迎了上去。
至于叶知秋等人---
当然是跟着王子服,尽可能靠近祭台,做好应变准备。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啸声,从河边急速传开,意味着皇帝老儿已经露面,人群次第跪拜下去。
叶知秋等人不愿意下跪,干脆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和场上那些僧尼一样,在念咒祈福。
远远望过去---
只见龙船顶楼上,金色龙椅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穿明黄色龙袍,样貌清矍,身材消瘦。
说得好听,叫做仙风道骨;说得难听,就是像个神棍!
欢呼之后---
很快有礼部官员现身,手持诏书,一番抑扬顿挫,无非是歌颂皇上英明、秉承上天气运---
接着开始指责北虏蛮横,幸亏有国师修为通天,在这里举办法会,祭祀上天,调动龙气,定能护佑国泰民安、驱逐鞑虏。
言辞十分拗口,而且啰里八嗦,让人听了昏昏欲睡。
其中几句,让正常人愤怒---
“天下无灾,何以立国?”
“帝国多难,方可兴邦!”
这TMD是什么狗屁逻辑?
真是刷新了人的认知下限!
如果要以多灾多难作为代价,那这样的帝国要来有啥用?
事实上,历朝历代很多所谓天灾,都是帝王造成的人祸!
将人祸推为天灾,还加以粉饰,这是正常人能干出的事?
正如某位先贤所说---
歌颂苦难,比苦难本身更恶毒,不但无耻,而且反智!
接下来,诏书中又有几句,更加具有极大的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