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说完，阿扎尔跑到餐厅前台，招呼了一声后端来两个盘子，顺带还拿了一碟厨师秘制的浓醇炼乳。

定睛一看，江远可算是知道了这个所谓的中式无糖面包。

这tm不就是馒头吗？

“江，给你！”

阿扎尔把手里的盘子递了过来。

价值120英镑的陶瓷盘，配上一个白花花的小馒头，看上去颇有一种违和感。

只见阿扎尔小心翼翼地拿起“中式无糖面包”，放在炼乳里裹了一圈后吃到嘴里，同时还不停念叨着“good”、“nice”之类的词。

“额……其实这东西我们一般是在早上吃，而且我们不用炼乳”

“不加炼乳，直接吃吗？这玩意味道有点淡，不过直接放到嘴里嚼还是会有些甜味的”

阿扎尔眨了眨眼睛，看他那表情似乎想去前台让厨师再做一个。

“我们习惯配上豆浆……还有油条”

“豆浆？油条？”

阿扎尔吃力地说出这几个字，正准备在江远这里深入了解一下，结果却被突然走进食堂的穆里尼奥叫走了。

“埃登，来一下我的办公室，你一个人来！”

？？？

看着对面的阿扎尔，江远皱起眉头：“埃登，你跑到外面酒吧喝酒了？”

“怎么可能！”

阿扎尔双手一摊，一脸无辜。

“别说了，你赶紧去吧。等你活着回来，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油条和豆浆是什么东西”

……

科巴姆基地主楼2楼，主教练私人办公室。

“埃登，坐！”

穆里尼奥面带微笑，示意阿扎尔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两人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所以阿扎尔也没推脱，一屁股坐在穆里尼奥边上。

“你在左边锋位置踢的舒服吗？”

？？？

论说话的艺术，除去荷兰教头滕哈赫，穆里尼奥绝对是如今的第一名，坐下后的第一句话直接给阿扎尔干懵逼了。

“何塞，我就是左边锋，你为什么问我踢的舒服舒服”

阿扎尔皱着眉头，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反倒是穆里尼奥，葡萄牙主帅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如果我让你去别的位置，你会同意吗？”

“嘶——”

阿扎尔倒吸一口气：“你想把我放到右路去？说实话，我对踢什么位置没有太大的意见，就论这赛季的表现，江确实应该享有优先选位置的权利。但你应该知道，我在右路是不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的，我不是双足球员，这很关键”

穆里尼奥的话如果跟切尔西队内其他任何球员说，都能在球员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阿扎尔不会。也不是说这家伙的心脏有多强，而是他人就这样，哪怕是上赛季欧冠被淘汰，这家伙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有两种东西的性格和阿扎尔很像，一是动物园里的水豚，还有就是灵隐寺的大佛，他们和阿扎尔一样，对外界的刺激不会做出反应。

赛季刚开始球队三连败的时候，全欧洲十几家报社指着阿扎尔的鼻子骂，但阿扎尔就像是听不到一样，该喝酒喝酒，该吃汉堡吃汉堡，记者的评论和他无关。

“不不不，不是让你去右边，我的意思是，让你去踢威廉的位置”

见阿扎尔情绪稳定，穆里尼奥也就保持了他这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

“前腰？我在里尔俱乐部青训的时候，我那时候的教练让我踢过前腰，事实证明我不擅长这个位置。我没有远射，也没有威廉那样的调度能力”

穆里尼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是完全的前腰，9号半，这个位置不需要你有远射能力，你可以在中路带球突破。至于前场调度……这东西训练起来是很快的”

“何塞，所以你想让我去踢9号半？9号半需要配合双前锋和顶级的桩锋，我们有双前锋，江和威廉。但是迭戈……他并不算是一个标志意义上的桩锋吧，他的支点作用并不强”

阿扎尔的看法还是比较客观的，迭戈-科斯塔有很强的射术，但这1米88的身高在英超还是有些不够看了，要知道英超很多球队的中后卫都是1米95左右的，这种情况下，1米85出头一点的科斯塔无法在前场吸引过多的防守。

9号半球员需要在中路带球前插，但如果球队中锋对防守球员没有足够的吸引力的话，这个战术就不可能实施。

再加上阿扎尔本身没有像威廉那样在前场摆渡的能力，去踢9号半的位置无疑是自废武功。

“还不急，我只是和你说说我的想法而已，你也不需要着急。先回去吧，把你剩下的那四分之一的汉堡吃完”

穆里尼奥摆了摆手，示意阿扎尔回去，可是等比利时踏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的穆里尼奥又补了一句：“对了，之后你每天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需要跟威廉一起训练！”

阿扎尔走后，坐在沙发上的穆里尼奥一大口啤酒下肚。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冒险的谈判。

如果是普通的球员，比如法尔考、肯尼迪这些，穆里尼奥完全可以直接让他们改变位置，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替补，赛季中途换位置也不会对球队现有的成绩有多大的影响。

但是阿扎尔不一样，他是切尔西的主力，甚至可以说是核心，而且是一个技术特点差不多已经完善的顶级球员。对于这种球员，足坛上改造的例子可以说几乎没有。

弗格森改造C罗？那也是在C罗刚转会来曼联的时候，那时候的C罗也才18岁。可是阿扎尔，比利时天王已经25岁了，这时候从左边锋换成9号半。要是改造失败，切尔西这赛季肯定崩盘不说，阿扎尔估计也得烂掉。

当然，要想真的改造阿扎尔，穆里尼奥将会受到很多的阻拦。首先是球员自己，人心是非常复杂的，阿扎尔表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如果穆里尼奥真的那么做的话，阿扎尔保不准会反抗。

然后就是管理层，按照阿布管理球队的方式，如果穆里尼奥真想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百分之百会受到阿布的阻拦。

“哎……”

想到这里，穆里尼奥叹了一口气。

豪门的主教练还真是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