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事,吏部已经行文,浙江左布政使林云同调巡抚四川、右布政使谢兰调河南左布政使。”
严世藩脸上露出了喜色。
“第二事,皇上召见了我,感慨你爹我一把年纪,一己之力操持国家,很是不忍心,赐下了一些丝帛财物。”
严世藩脸上的喜色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甚至开始紧张了起来。
“皇上不是让我辞官,而是让我举人入阁,我举荐了南京吏部尚书张治,皇上已经同意了,过完年后的一月份,张治就会补阁。”
严嵩走进了正堂,脱下沾了些许风雨的大红绒氅,低头望着蹲在地上为自己去履的严世藩。
“皇上打算擢你为太常寺卿,但是被爹拒绝了。”
后者脱鞋的动作顿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头也不抬的说道:“爹英明,爹是对的。”
“欲进则先退,退一步才能更好的进一步,急不得。”
严嵩换上了一双棉鞋,走起路来似乎也变得轻盈许多。
“这一次咱们爷俩退上这一步,将来,皇上便不会再让咱们退了。”
“爹,那这次浙江报功的事?”
“那个台州知府谭纶是张治的人,张治用他也用出了功,怎么议,等张治入了阁交给他来议吧。”
严世藩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哥。
“爹,高明!”
张治若是给谭纶请功就势必然要先给陆远请功,人家陆远才是军事主官。
给陆远请功就是替严党涨面子,谁不知道陆远是赵文华亲自推荐给南京吏部的,妥妥的严党。
张治前脚入阁为辅臣,后脚就上赶着替严党的人请功,如此便在无形中抬高了严党尤其是严嵩的威势,贬低了张治的个人形象。
可若是不请这个功,那严嵩就出面来请,顺手替谭纶也请上一功。
看你张治以后还怎么驭下,谁还敢跟你这个新辅臣。
跟你混,连立了功都不替请,简直是毫无出头之日啊。
所以无论张治怎么办,都要受制于严嵩。
可怜张治人还在南京吏部当差,北京这边,严嵩已经替他挖好了坑。
嘉靖皇帝那,严嵩立好了牌坊,私下里,婊子的事也干的漂亮。
一南一北,一老一少,两个官员此刻都做了同一件事。
叫做当着婊子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