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一名小官来唤陆远。
“上官可是浙江按察副使陆远?”
“是。”
“请陆副使随我来,部堂传见。”
陆远紧随其后,进入二堂前还认真整理了一番冠戴,这才迈步跨进。
二堂内除了高居首座的一名中年男性外只剩下偏廊下坐了几名青袍小官,应该是总督张经的随员,类似秘书。
陆远只看了一眼就低头,作揖:“下官浙江按察副使陆远,参见部堂。”
“坐吧。”
“多谢部堂。”
陆远寻了个位置小心翼翼落座,而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等待张经先开口。
“庞毅和本督说了浙江清兵的情况,浙江兵备做的很不错。”
“是。”
“这算是你们浙江臬司立了一功。”
“不敢,都是分内之事。”
张经嗯出一声:“你说的不错,这本就只是分内事宜,做好了不算有功,做不好反倒有罪。”
这话说的硬,不愧是掌兵事多年的武官,毫不含蓄。
陆远心中更加小心,生怕答话上有错误。
“部堂所言甚是,下官也从不敢以此倨功,只望尽忠国事,方能对得起朝廷俸禄。”
“听闻陆副使家境厚实,应该看不上这区区一年百十石俸禄吧。”
陆远心中打了鼓,忙言道:“回部堂的话,下官确系商贾之家出身,仰赖着父亲大人操劳薄有家私,不过黄白之物终是身外,比不上朝廷俸禄系着皇上如天之恩。”
“呵呵。”张经笑了一声,说不上是同意还是鄙夷,转而言道:“今日本督传你来,一来勉励你的实干,二来也是看了你写的事关汪逆似有防备的奏本。
你怀疑有人给汪逆通风报信了?”
“是。”陆远答道:“自部堂来之前,汪逆一直无有动作,可偏偏部堂一到,这汪逆便开始集结炮船戒备双屿,若非有人通风报信,下官是不信的。”
张经于是颔首:“伱说的不错,确实是有人通风报信,这个人就是广东左布政使周延。”
这就破案了?
陆远怔住,随后又听张经言道:“是本督让他报的信。”
这是个什么操作?